长安城十里外,西凉先锋大营。
主将营帐内,左右两侧站满西凉军的将领。
他们一个个神情十分忐忑,小心翼翼,向主位上的先锋大将李傕汇报军情。
李傕静坐在帅案上,一边翻看着探子的密信,一边倾听着下方诸将述说。
如此约莫过去小半个时辰,待诸将全部汇报完毕。
他轻轻抬起头,望向一旁负责后勤军械的小将说道:“侯云,你将攻城器械的完成进度,再说一遍。”
侯云闻言连忙走出队列,颤声道:“回禀将军,我军近三天连夜赶制攻城器械,现有冲车二十具,云梯三十六张,投石车十二具,渡壕梯十七张......”
李傕冷冷的看了侯云一眼,喝问道:“本将给你下的军令,要求冲车,云梯,投石车,渡壕体......三天内,需要完成多少具?”
“将军令属下三日之内,赶制冲车五十具,云梯七十张,投石车三十五具,渡壕体六十张......”
“够了。”
李傕摆手打断侯云的话,向一旁的亲兵吩咐道:“推出去斩了!”
“是,将军。”
静立在一侧如同雕塑的亲兵闻言,立即上前将侯云给拖了出去。
“将军饶命!”
“将军饶命......”
营帐内侯云求饶的渐渐远去,静立在下方一众西凉将领低着头,噤若寒蝉。
李傕要求三天之内,完成如此多攻城器械,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是,
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他求情。
无他,
因为最近长安境内对西凉军不利的消息,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压得他们所有人喘不过气。
整个西凉先锋大营,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自家将军的霉头。
李傕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一份密信在桌案,向下面诸将说道:“我想诸位应该也听到,长安城内囤有五十万石粮食的事情。”
“将军,长安周边能吃的东西,早已经被我们兜售一空,怎么会忽然冒出五十万石粮食?”
掌管西凉大军粮秣的小将,第一个提出疑惑。
前两天,长安城内传出屯有五十万石粮食的消息,包括郭汜,李傕在内的所有西凉将领,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件事情。
可是,
当昨天吕布带着一千精骑,护送十万石粮食去长陵县,在城中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一袋袋分发粮食后,整个西凉大营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这是在打脸!打所有西凉军的脸!
原本坐等长安各县因粮灾,百姓发动暴乱,使长安城不攻自破的西凉军。
他们就要小丑一样,被人给戏耍了!
而且,
他们还眼睁睁的看着十万石粮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运往长陵县城。
吕布!
他居然当着十数万西凉军的面,只带区区一千骑兵,就敢往长陵县运送十万石粮食。
这完成是将他们这里所有西凉将领,当成一群泥胎木偶人!
李傕看了粮秣官一会,微微摇头叹息道:“刚才我们的探子,送来密信。
长安城内的五十万石粮食,乃是并州曹性假扮商人,分数批运送过来的......”
“报!”
就在账内诸将,陷入一片沉默的时候。
忽的一个急促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了过来。
李傕眉头微蹙的看了哨兵一眼,沉声问道:“何事?”
这哨兵能够越过他的亲卫,直接来到商议军机大事的营帐,肯定是打探到重要的消息。
“回禀将军,属下探查到吕布正带着一千骑兵,押运十万石粮食,前往霸陵县......”
哨兵的话落下,整个大帐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包括坐于主位上的李傕在内,帐内每一个将领的脸上,都被这个情报给气的涨红。
他们纵横西北多年,西凉军曾未被人如此藐视过。
一千骑兵?
吕布只领一千骑兵,就敢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运送十万石粮食?
这已经不是蔑视,而是对他们西凉军赤果果的羞辱!
“吕布欺人太甚!陈霸愿领本部五千人马,取那小贼的首级,献于将军!”
“赵成愿领本部三千人马,取吕布人头,献于将军!”
“王琛愿领本部一千二郎,取吕布首级,献于将军!”
......
短暂的沉默过后,整座西凉大营顿时沸腾起来。
西凉诸将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们一个个全都站了出来,向主位上的李傕请命出战。
李傕紧握着因羞愤微微颤抖的拳头,许久才平复心中的情绪。
他望着下方羞辱难当的将领们,沉声下令道:“陈霸,赵成,王琛听令!”
帐内随着主将李傕一声令下,还在喧闹的西凉将领们,全都安静下来。
陈霸,赵成,王琛三将闻言走出队列,齐声拱手道:“末将在!”
李傕没有丝毫犹豫与迟疑,当即下令道:“令陈霸,赵成,王琛领本部人马为大军压阵!本将要亲自出征生擒吕布!”
他尽起五万西凉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吕布横推过去。
就算吕布神勇似霸王,面对数万西凉铁骑形成的滔天巨浪,也只有被淹没的份。
陈霸,赵成,王琛闻言,满脸振奋的领命道:“是,将军!”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将军会领着五万铁骑,去围杀吕布区区一千人马。
不过想着吕布一戟刺死华雄,半天覆灭王家庄,瓦口村两路先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