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廉,你坐下神驹白鹄可在?”
丁毅将曹仁搀扶起来,望向一旁的曹洪询问道。
他这一问有些突兀,不止曹洪闻言满脸疑惑不解。
就是静立于一旁,曹操,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兄弟几人,也全都一脸迷惑之色。
丁毅给曹洪的提点,居然是自己坐下的战马?
曹洪虽心中疑惑万千,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神情恭敬的拱手,如实说道:“回军师,白鹄被末将拴在山脚,它一直跟随在末将左右......”
曹操,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兄弟,是见识过丁毅神鬼莫测的本领。
虽然,
他这些提点的话看似简单随意,但包括曹洪,曹仁,夏侯憞,夏侯渊在内的所有人,神情都十分郑重。
甚至将丁毅临别时的话,当成一种高深莫测的天机。
曹洪略略沉思片刻,脸上的迷惑,顿时转变成震惊。
难道军师给自己的天机,就是坐下的神驹白鹄?
丁毅没有回避曹洪疑惑的目光,笑着朝他点点头:“好好善待它......”
历史上曹洪最让人耳熟能详的事情,就是在战场之上,将白鹄让给曹操,从而成为曹氏集团仅次于曹操的大人物。
曹洪听到丁毅的嘱咐,长满络腮胡的大脸,满是郑重之色,拱手道:“子孝必谨记军师之言。”
丁毅向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兄弟,笑着点了点头,最后目光移到曹操身上。
曹操没有回避丁毅复杂的目光,见他与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兄弟,都一一告别。
回想着白虎堂上,少年的盖世风姿。
宛城之战,使攻心计,败张曼成部数万黄巾大军。
长社的战场上,带着他们拼凑出来的两万援军,直补波才部十数万黄巾,生死与共的画面。
曹操那张微黑的大脸上,露出丝丝毫不掩饰的伤感。
他一双灵动有神的眸子,与丁毅对视一会,不自觉的蒙上一层水雾。
“丁贼,你我再见之时,便是你死我活的战场。”
曹操平举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好好珍重......”
真正的枭雄,最后都会成为孤家寡人。
他们两人心里无比的清楚,彼此都是当世最杰出的英雄。
同时心里,也全都明白,将来两人必会成为对方,一统天下的劲敌。
“曹贼,希望你不要让本军师失望!
汉失其鹿,天下共逐!
他日群雄逐鹿的战场,若是上少了你曹孟德的身影,本军师会觉得很无趣。”
丁毅与曹操直直的对望着,见他双目湿润,神情却依旧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凌云山脚下而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曹贼!你那些不好的嗜好,别带到战场之上......”
曹操:“......”
他曾经在丁毅面前,夸赞过有夫之妇的美妙。
曹操的祖父曹腾极为推崇儒家,所以他很小的时候,便将儒学吃得通透。
正是因为他从小学习儒家理法,内心被里面的条条框框束缚的太久,太压抑。
长大之后,反而给他心中埋下一颗邪恶的种子。
违背儒家正统,三纲五常,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丁贼!某只是想一想,还没去做呢。”
曹操被丁毅饶到痛处,当即一脸不服气的大喝道:“何太后的事情,你怎么说......”
丁毅已经走出好远,听到后面曹操的喝问,身子一阵踉跄,差点从凌云山一头栽了下去。
原本他还想像提点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兄弟一样,最后给曹操也提一下醒。
毕竟,
他因为强纳张绣之婶的事情,实在败的太惨烈了。
可是,
丁毅怎么也没想到,曹操会用何皇后的事情来搪塞他。
或许曹操说得没错,他只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但却还没有付之于行动。
而他自己在这条恶趣味的道路上,好似比曹操行得更远了。
......
洛阳南城街,王府。
嘀嗒......
嘀嗒......
夜深凉如水,王府的书房内,灯火摇曳,窗外细雨横斜。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滴落在地面上,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
书房内,一位身穿锦袍,头戴蝉翼冠,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倚靠站在窗沿边,静静的望着啪打在地面的雨滴,怔怔出神。
中年男子,年约四询左右,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直垂于双肩,微斜的浓眉细长,细眉下双深沉的眼眸,蕴藏着丝丝智慧的光芒。
此人正是太原王氏当家之主,年少时曾出任豫州刺史,当朝贤明远播的王允。
自从何进外戚一党,与十常侍宦官党,于日前在皇宫内院玉石俱焚。
袁绍,袁术,曹操,鲍信,张茂等,掌管皇城兵权的将领,连夜仓皇逃窜司州。
袁隗,袁逢,张温,杨彪,司马防等,执掌大汉政务的三公大臣,也全都纷纷隐退。
如今整个洛阳城中,朝堂之上最有威望的人物,便是他王允王子师。
可是,
尽管他贤明远播四海,族中子弟遍布天下。
可在丁毅数十万大军面前,依旧彷如累卵一样。
只要对方有心碰一下,他看似坚固的外壳,就会瞬间支离破碎!
“咚咚......”
王允如同一具雕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