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南,上园街。
巷尾,糜府。
糜家在洛阳的宅院,占地面积并不大。
比之丁毅在南华街的院子,规格都要小上一些。
如此普普通通的府宅,根本匹配不上糜家,作为天下第一富商的身份与地位。
但是在很多聪明人的眼里,糜家这种低调的行为,却愈加让人敬佩。
毕竟以糜家今时今日的财力,就是建造一座皇宫,恐怕也没有丝毫问题。
上园街,糜府宅院外,蔡琰与贴身婢女小玉驾着马车,缓缓进入这座宅院。
洛阳经历十常侍之乱,董卓之患后,文人墨客之间的诗会,歌会,相比以前少了很多。
特别是最近丁毅在上军营,残暴的杀死皇埔嵩,王允,两位贤名远传四海的良臣名将之后。
更是让整座洛阳城,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对于丁毅暴虐残害忠良的行为,很多人心里都无法理解。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们的蔡大才女。
大恩人......
大英雄......
大将军......
大奸臣......
还有那个霸道无礼脱自己鞋袜,肆意轻薄她的登徒子。
蔡琰整颗芳心,都被丁毅的各种形象,给冲击的七零八落。
日前,她的婢女小玉得到消息,糜家好似正与丁毅的表姐何莲合伙做什么生意。
蔡琰没有多少犹豫,就给糜府上了拜帖。
得到糜贞的约见,便驾着马车来到糜家的宅院。
马车进入糜府,直到正院才缓缓停了下来。
蔡琰望着三层高的小楼,那张文静淡雅的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意外。
糜家富可敌国,正院的小楼,乃是糜家的掌上明珠糜贞的住处。
这座小楼实在太普通,甚至比之她居住的院子,都远远不如。
她实在无法将这栋院子,与拍卖会上一掷万金的小富婆联系到一起。
糜贞的贴身婢女银宝儿,见到蔡琰主仆二人,连忙快步迎了上来。
她朝蔡琰躬身一礼,笑道:“蔡小姐请随婢子入内,我家小姐已经吩咐,您过来不用通禀。”
蔡琰微微一笑,还礼道:“麻烦宝儿姑娘。”
银宝儿不敢托大,连忙避开蔡琰的回礼。
她笑着在前面领路,与蔡琰一起进入糜贞的阁楼。
蔡琰依旧穿着一袭朴素的白衣,脸上薄施脂粉,灵动有神的杏仁眼,如同星月一般璀璨。
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将她那头如瀑似布的长发,盘出一个秀美的发髻。
素白色的衣裙,腰身束起,勒出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腰带上挂着一块白玉,玉带之下垂着细细的珍珠流苏,足踏白丝履,宛如广寒仙子临凡。
银宝儿望着如同仙宫画卷里面走出的大才女。
尽管她家小姐,也是一个绝世大美女,可那双明亮的美眸之中,依旧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惊叹。
......
糜府,静雅阁。
银宝儿与蔡琰入内时,只见一位身穿华丽金色衣裙的女子,斜坐在一张玉榻上。
她面色微红,手里拿着一张画卷,看的怔怔入神。
蔡琰见状,摇头将准备上前通禀的银宝儿拦住,示意她莫要打扰。
银宝儿会意的笑了笑,两人隔着珠帘,在站外间等候。
蔡琰的目光从糜贞的身上移开,落在房间内的陈设上。
糜府外面虽然普普通通,规格远不如一般的世家豪族。
但是里面陈设的物品,却是让见多识广的蔡琰,看得暗暗心惊不已。
暂不说糜贞卧坐的那张,襄满各色各样的珠宝玉榻。
仅外间的书房,恐怕就是皇宫内院,都未必能有此奢华。
紫檀木雕刻的桌案,琳琅满目的画卷,无一件是凡物。
“呀啊!”
糜贞斜卧在玉榻上,微微侧过身子,忽的发现珠帘后面静立着两个身影。
顿时吓得手里的画卷没拿稳,迎着屋内的暖风飘了出去。
蔡琰好奇的望着飘过来的画卷,只看了一眼,她那张净白的脸蛋,瞬间一片彤红。
她原以为糜贞在欣赏什么名诗雅作,谁知道对方居然在看这种没羞没臊的东西。
糜贞望着静立在屋内,羞得面红耳赤的大才女,她那张绝美的俏脸,亦是飞过一抹红晕。
她连忙从玉榻上起身,不动声色的将画卷捡起,瞪了自己的贴身婢女银宝儿一眼,斥道:“宝儿,怎么昭姬姐姐过来,也不通禀一声?”
蔡琰闻言,连忙出言替银宝儿解释道:“贞儿妹妹错怪宝儿姑娘,是我让她莫打扰你......”
“哦......”
糜贞点点头,若无其事拿过一本书,随后将手中的画卷压在书下面。
她笑着向蔡琰说道:“昭姬姐姐,请进来坐。我这里有些简陋,你随意就好。”
蔡琰:“......”
这么豪华奢靡的房间还叫简陋,那她住的屋子,恐怕得叫家徒四壁了。
蔡琰与糜贞两人算旧相识,倒也没太拘礼数。
她跟着糜贞进入里间,在茶几旁落座后,好奇询问道:“贞儿妹妹刚才看的是什么画?”
刚才那副画卷,虽然看着很羞人,但那画中的女子,却刻画的栩栩如生。
这种全新的画技,她只见过一次。
那便是在望月楼的拍卖会上,丁毅为何莲所作的菊海落日图!
糜贞端起茶几旁的一杯香茶,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姿态曼妙。
听到蔡琰相问,她脸上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