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积水,好似都凝结成一面面银镜,把小道上的行人,都倒映在其中。
踏踏踏踏踏……
邺城十里外山林小道,丁毅骑在赤兔马上,马蹄踩踏在满是淤泥的地面,踏的泥水四溅。
吕布,赵云,典韦神情警惕的护卫在后,驾着战马一起往田丰的住所,飞奔而去。
丁毅头戴玉冠,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腰间挂着长剑,肩上披着大红风衣,遥望前面山水朦胧,色彩缤纷的风景,看得有些怔怔出神。
春季,清风拂柳,野花遍地。
春雨方停,便已是处处莺莺燕燕,红红绿绿……
路边山上鲜艳的小野花,红的,黄的,绿的,历经春雨的润泽后,全都个个娇美芬芳,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丁毅遥望着山野的美景看了许久,才出声叹道:“没想到一场春雨,便让城外的景色,变得如此清馨优美。”
“确实如同人间仙境。”
赵云一袭白衣胜雪,静坐在战马之上,望着山水朦胧的林野,亦是发出一声惊叹。
典韦放眼顾盼,指着前面一片茂密的竹林,笑道:“公子,我们过了前面的竹林,越过那处小木桥,就到元皓先生的住处了。”
“这田丰太狂妄了。子恒何等身份?他受了你的拜帖,竟还敢如此托大,让你降尊亲自来拜访……真是岂有此理!”
吕布对自家兄弟十分敬重,见他在此危机时刻,居然还为田丰冒险出城,心中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
丁毅骑在赤兔马,与吕布并肩而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解释道:“大哥也曾读过史书,古有齐桓公为见一东郭野士,不远千里,亲自拜访五次,方才得见一面。
元皓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扭转乾坤之能,神鬼莫测之计!为见这样的大贤,难道我丁子恒心胸还不如齐桓公?”
“一夜北风寒……”
“万里彤云厚……”
“长空雪乱飘……”
“改尽江山旧……”
“仰面观太虚,疑似玉龙斗……”
“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
“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
丁毅等人刚越过竹林,忽见一个骑驴的老者,越过小木桥,向他们这边缓缓走来。
老者身穿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面容枯瘦暗黄,一头长发已经雪白,但是口中吟唱的诗歌,确实十分大气激昂。
丁毅惊讶的看了白发老者一会,双脚一夹马腹,骑着赤兔马靠近对方,笑着拱手道:“老先生,刚才吟唱的诗歌极其高妙,请问出自何处?”
“哈……”白发老者微微一笑,见丁毅等人气度不凡,知道必是来寻元皓先生。
他不敢托大,连忙回礼道:“老朽常在元皓先生院前出入,听他吟唱便记下了几句,刚才过小木桥,见山野间百花齐放,顾感而吟之。
不想被尊容所闻……让贵人见笑了。”
丁毅等人闻言,心中顿时释然。
刚才那诗歌的境界,已经登峰造极,就是蔡邕,王允那样的大儒,都未必能够做得出来。
刚才初见白发老者吟唱此等佳句,就是不怎么通文墨的吕布,典韦二人,都他的歌声给震惊到了。
“老先生吟唱的很好。”
丁毅轻笑着摇了摇头,望着不远处的草庐问道:“请问老先生,前面是否便是元皓先生的院子?”
白发老者点点头,恭敬的拱手回道:“回贵人,那边正是元皓先生的住所。”
丁毅闻言,向白发老者道了声谢,领着吕布,赵云,典韦三人,便向草庐而去。
“下马。”
丁毅在草庐结成的院子前,招呼吕布三人下马,仔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
见吕布衣冠不是很整齐,便上前帮他也整理了一下。
赵云,典韦见自家主公如此郑重,连忙也将自己的衣冠整理了一番。
丁毅看了看吕布,典韦,赵云三人,见他衣冠整齐,并无失礼之处,脚步轻盈的向院子大门走去。
“咚咚……”
丁毅制止了准备上前敲门的典韦,自己轻轻的敲了大门三下,便安静的在门外等候。
吕布,典韦跟随丁毅已久,从未见他对谁如此郑重过,心中顿时也谨慎了起来。
“咯吱……”
四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院子的木门忽然从里面缓缓拉开。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书童打扮的少年,出现在诸人眼前。
书童双目灵动有神,细细打量丁毅等人一番,不卑不亢的施礼道:“见过大将军。”
“无需多礼。”
丁毅连忙上前将书童搀扶起来,微笑着拱手道:“烦请童子转告,丁毅前来拜访元皓先生。”
书童不敢托大让丁毅搀扶,见他上前边,连忙顺势直了腰身,道:“我家先生已知大将军到来,诸位将军请随我入院。”
丁毅跟着书童走进院子,临近前院的廊道,全都是用木竹搭建而成。
进入大门的第一道院子很深,面积十分宽广整洁,这是前院。
穿过前院的廊道,待入正院的时候,他们的路被一个棋盘,给挡住去路。
丁毅见书童顿住脚步,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是何意?”
见正院大门前放着一个棋盘,丁毅有些迷惑的望着书童询问道。
书童听到丁毅的相问,连忙拱手回道:“我家先生说了,大将军需破此棋局,方能进入正院。”
吕布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