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郡,姑臧城。
羌人驱赶一众西凉百姓,缓缓向城池这边移动。
羌人的旗杆上,两具身穿汉军甲胄的尸体,被捆绑在上面,一步步向前推进。
“啪!啪!啪……”
“都走快些!再如此慢悠悠的,老子现在就杀了你们!”
数千衣衫褴褛的百姓,被羌人士兵用鞭子驱赶着,很多人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他们一边用鞭子抽打百姓,一边向姑臧城喊话,告诉城内的西凉将士,西平郡沦陷,镇守长宁的马腾,庞德二人,已经战死的消息。
“旗杆上捆绑的那人,好像真是庞将军……”
张辽身边一员西凉小将,望着旗杆上的两具尸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那人是马腾老将军!马腾老将军真的战死了!”
那名西凉小将的声音刚落下,他身边一人,忽然情绪有些失控的跟着呼喊了起来。
张辽握着手中的月牙戟,咯吱作响,神情冷漠的望着,缓缓靠近的羌人,没有说话。
他的武艺远胜身边的西凉一众将领,五官视力,自然也远远强过他们。
羌人临近城池五百步的时候,他就认出旗杆上捆绑的马腾,庞德二人。
西平郡陷落,武威郡就成了一座孤城。
他们要抵御的羌人,便不再是边章的数万人马。
而是羌王北宫伯玉与韩遂联盟,三十多万大军的攻击!
“母亲!母亲!我的母亲在下面!!!”
“闺女!媳妇!羌狗别动她们!!!”
“父亲!那是我父亲!!!”
姑臧城上一众西凉将士,遥望着不远处,凄惨,悲凉的百姓。
待他们走近时,一些守城的西凉将士,在人群中似认出自己的亲人,顿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张辽望着这如同人间炼狱的一幕,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没有太多变化,好似已经麻木一般。
姑臧城乃是武威郡治所,城墙坚固无比,易守难攻,乃是西凉扼守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姑臧城的护河,足有数丈之宽,背山靠水,边章强攻半月,损失惨重。
数日前,他们为了减少攻城的伤亡,便开始驱赶附近的百姓攻城,以此来打击城内西凉守军的士气。
羌人的这一招确实狠毒,姑臧城内的守军,他们的亲人大都是武威郡本地人。
守城的西凉将士,见到自己的亲人,被羌人像猪狗一眼,驱赶着往城下送死。
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让内城西凉将士们的士气,确实受到极重的打击。
张辽静静的看着那些稍有反抗,就被羌人屠杀的百姓,看着旗杆上马腾,庞德两人的尸体,以及四周已在崩溃边缘的西凉将士。
他知道脚下的姑臧城,恐怕是守不住了。
就在张辽绝望的时候,远处羌人的阵营后方,忽然涌起一阵骚乱。
“轰隆隆,轰隆隆……”
“韩遂老贼,还我父亲命来!!!”
羌人后方的骚乱,越来越大,忽然一阵响彻云霄的马蹄声,由远至近的传了过来。
伴随排山倒海般的蹄声,还有马超撕心裂肺的咆哮与怒吼。
“轰!轰!轰……”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大戟拍打盾牌的声音,铁血与肃杀的呐喊,瞬间在整片天地爆开。
丁字大纛之下,一位头戴玉冠,身穿黑衣长袍,面容俊朗儒雅,身披绣着凤凰图腾大红披风的少年,静坐在一匹红如烈焰的战马之上。
火红战马比寻常的马匹,高出足足三尺,神俊无比,四蹄奔腾间,如踩踏着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跟随在黑衣少年的身后,分别是吕字将旗,赵字将旗,典字将旗,马字将旗,徐字将旗……
成百上千面大将的战旗,迎着夏日的清风飘舞,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羌人阵营压了过去。
“大将军!大将军回援了!”
张辽身旁一众西凉小将,望着仿佛和天际连在一起的大军。
他们先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出现幻觉后,全都欢呼雀跃了起来。
“全军集结!”
“各位看到了没有!!!”
张辽神情激动的高喊出声,握着月牙戟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指着前面援军,满脸振奋的喊道:“大将军回援了!”
“那些北方来的狗杂碎,他们不但到我们的地方,劫掠我们的粮食,财物,还将我们的父母妻儿,像猪狗一般驱逐!
甚至在杀了马腾老将军,与庞德将军后,还将他们的尸体悬挂在旗杆上羞辱!
这一些深仇血恨!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印刻在我们的心里!!!
今日!我们便让这些羌狗,用自己的鲜血来偿还!!!”
“兄弟们,随本将军出城杀羌狗,为马腾老将军,庞将军报仇!!!”
张辽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姑臧城的城楼上炸响。
城门守将听到张辽的号令,将紧闭的城门打开,翻身上马,提起自己的长枪,领着一众西凉士兵,率先冲出城门。
“杀羌狗,报仇雪恨!!!”
“杀啊啊啊啊!!!”
西凉一个个双目赤红,压抑在心中多日的怒吼,犹如轰然决堤的洪水,顷刻间,响彻整片天地。
他们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刀枪剑戟,带着无尽的杀意,向羌人阵营扑来了过去。
张辽这边的士兵冲出城门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