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火把的匈奴人越来越少,这个夜晚越发的黑暗起来。
只是黑暗中的血腥味似乎更加浓重,呼啸的寒风更是加速着生命的离去。
地上的火把依旧拼命的燃烧着自己,希望有人能将自己捡起,好多亮一会儿。可匈奴人早已发现手持火把的族人往往是最先被射杀的,若无必要都是宁愿摸黑。
浑身浴血的王尧突然从黑暗中冲了出来,紧紧抱着马脖子的他尽可能压低身子。
一槊刺出!
终于冲到匈奴人群里的他,就像饿狼终于进了满是羊羔的羊圈。
南宫豹将手中大盾扔了出去,瞬间砸飞两人。
三人对着在这里仅剩的二十余骑疯狂的发泄着。
看着像刺猬一样的南宫豹,王尧趴在马背上大口喘气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就是你说宰了这帮匈奴人的原因?”
南宫豹一棒将一个匈奴人砸进雪里,瞬间这片已不多见的白雪变的猩红一片:“石头你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少爷!”
接住牛石头扔过来的铁盔,望了一眼遇到南宫护的方向问道:“护心镜呢?”
“有有,铁叔做了。”
“回去再跟你算账!”将护心镜塞进衣物里:“二哥快要撑不住了,追他的人胡儿太多了,四哥你在前我跟石头在后,哪声音大去哪!”
“是!”
王尧心中暗骂一声‘这他妈一炷香的时间真长啊’。
没有几步,王尧连人带马直接倒了下去。
“少爷!”两人吓得慌忙回身。
“滚一边儿去,是马不行了。”已经跳开的王尧没好气道。
匈奴人的马也已经不行了。
看着刚刚与自己打过照面的匈奴人正在呵斥其他人,大手一掌拍在马肚子上,径直的冲了过去。
“砰”得一声。
一次也许是偶然,两次对力量有着信心的王尧知道这就是必然了。
掉转马身,王尧横槊看向也在看着自己的匈奴人。
“秦国人你是谁?”手里握着一根大棒的匈奴人若有所思的问道。
匈奴人也已不在呈包围几人的态势,而是在两人不远处的一侧嗷嗷的吼着。同时不忘张弓搭箭的瞄着南宫豹与牛石头。
“只是两次而已,你就问我名字?”
匈奴人一愣对着其他人挥了挥手,示意闭嘴后道:“我是呼韩乌。对于勇士我是尊敬的。”
王尧‘哈哈’大笑:“但是我对匈奴勇士向来是希望见到死的,我不太喜欢跟死人说话。”
一侧的匈奴人已经吹起号角,王尧瞬间觉得这一柱香该是后世见过的那种寺庙里,一人粗的香。
号角声吹完,听到回音后。南宫豹缓缓拽动马缰来到王尧身侧道:“是召集的号令,他们应该是要走。”
死了这么多人,王尧有些不信对方要撤走,但眼前的呼韩乌确实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哪怕在这里的只有自己三人。
南宫护后背已经被血水浸透,面色苍白。
“为什么吹角!”
“闭嘴!”
看着呼韩乌呵斥了跟在南宫护身后的匈奴人,又转头看着自己,刚要开口说话。王尧就听南宫护有些虚弱道:“他们的马不行了,快要跑死了。追了小豹子一路,一直被拽着不停的兜圈子,他们要撤走。匈奴冬季有时候马要比人命珍贵。再不走,这胡人怕自己一个都走不掉。”
南宫护还有话没说,自己这边也撑不住了,贤还躺在雪地里,出气多,进气少。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这支匈奴人一定不一般。刚刚跟在自己身后的匈奴人,听到角声便不在开弓射向自己,不止没觉得庆幸,反而更加忧虑。
“来,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吗!再试试!”王尧打马走了出来。
“老二啊,少爷怎么感觉不出全力啊,好几次了该是能刺到这胡儿啊。要不我来?我一棒子敲死他算了。”
倚着树干坐在雪地上的南宫护道:“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壬肩膀上扛着已经晕过去的贤,一步一步踉跄的来到几人处,将贤扔到厚厚的积雪上道:“他要不行了。”
等到牛石头将这人从雪中翻过来,撕下一块麻布就要先给他简单止血时就听阵阵马蹄声传来。
王尧更是对着面露惊色的呼韩乌一槊砸了下去:“你走不掉了!”
“咚!”举着棒子死死支撑着的呼韩乌从没想过自己距离死亡只差两指的距离,王尧更是两手用力下压,想要将枪头的锋刃再送出一点点的距离就好。
猛吸口气,双肩一沉胳膊再次用力,就听呼韩乌胯下战马一声嘶鸣,直接跪向了地面。
顺势扔掉武器在地上滚了一圈,保住了性命的呼韩乌双眼通红的盯着王尧。
“你配知我名?”
后背已经被马槊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他甚至感觉到冷风吹进了身子。这寒冷的天气里只要不久,也会像这雪地温度。
对零星的火把处大喊道:“不要过来。就待在那!”
听着王尧的话,呼韩乌摇晃着起身道:“秦人,你想怎么样?”
“你死,我放你的族人走。我死,你放我的兄弟走。”
呼韩乌看了眼王尧身后林中的影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族人。大声道:“你们听到了?我要是死了,呼左你要记得回去告诉单于秦国兵甲之利!”转身又对王尧道:“秦人,你不会欺骗我?”
“我不喜欢跟死人说话,也不喜欢去骗一个死人。”
呼韩乌拿起先前的木棒且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