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相托?
居居不解地看向成碧,可成碧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含笑看着居居,“你且安心休息吧。”
话音落下,成碧便转身离开了。
居居认真地看向成碧离开后重新紧闭的房门,一时间有点失神了。
这成碧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什么叫做迟重以命相托?
为什么迟重要以命相托呢?
眉心越皱越紧,到最后,居居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冲动,起身冲出了房间。
这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所以四周很是平静,伴随着鸟雀的嬉闹声,甚至还有潺潺的水流,一切都是如此平静。
但即便这些风景美丽如画,可居居是丝毫没有欣赏它们的闲情雅兴,只得继续兜兜转转地往前走。
很快,居居便寻到了出口的地方,离开了余雾馆。
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作为当事人,总该是要弄清楚的。
余雾馆的阁楼上,一身浅蓝色衣衫的成碧静静地站在栏杆处,望着居居消失的地方,眉心拧成一团。
“师父,为何让她离开?”一个杏眼少年向着成碧问道。
成碧缄默着,过了许久才低低应道,“这件事早晚是瞒不住的,她有权利知道这些。”
另一边的居居一路跑回了刑狱殿,可当居居前脚踏进刑狱殿的台阶上时,两旁的护卫便硬生生地将她挡在了殿门外。
居居诧异地看向守卫,今日是怎么了?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难不成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上仙有令,女仙不得入内。”那守卫的面容虽然是极为熟悉的,可他却像是根本看不到自己一般,仍旧对自己横眉冷对,丝毫没有半点要放行的意思。
女仙?
居居眉心皱了皱,不明所以地看向守卫,“我是故居,刑狱殿的女神……”
话说到一半,居居自己便住了嘴。
听成碧元君说,自己已经是飞升为仙了,所以现在的自己便是守卫口中的女仙了。
可是飞升为仙后,便不能回刑狱殿了吗?
这到底是谁定的规矩呢?依稀记得天规里没有这么一条呀!
居居诧异地看向守卫,想了好半天才低低问道,“我来找迟重上仙,麻烦您进去通传一声。”
“迟重上仙?”那守卫瞠目结舌地瞪着居居,那眼神分明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女仙,这……”
那守卫吞吞吐吐,躲开了居居懵懂的目光,好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是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突然,从殿内传出了一阵不耐烦的呵斥声。
这……
只听那声音,并不是迟重的声音。
可刑狱殿除了迟重还会有谁呢?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别人了吧?
难不成是有什么案子,所以便待了别人进来了?
“原来是长极山女仙故居啊!”对上的,却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人自己是认识的,他曾是值守银河北岸的银河水君,泊衡。
居居忡怔地盯着来人发呆,只见那少年向着居居靠近一步,一个侧身,向着里面指道:“既然是女仙来此,便请女仙进来吧。”
什么鬼?
“你怎么会在这儿?”居居微微皱了皱眉,感受到泊衡身上散发的仙气,再看看那早已乖乖收回刀剑的守卫,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该不会……
“听闻女仙大病初愈,想必还不知道吧,我已是这刑狱殿的新一任仙官了。”泊衡并没有因为居居的无礼而生气,反而是笑意盈盈地解释起来。
望着泊衡,居居并没有从他的表情当中读出得意,心里对泊衡的防备才算是稍稍减弱了一些。
只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我去下界修炼,不成想遇到不测,等我醒来后却是在余雾馆,因此我的确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请上仙指点迷津。”居居勾起苦笑,低低地向着泊衡说着。
知道在殿外并非是说话的地方,便只得提步跟着泊衡走进刑狱殿内。
来到殿内,泊衡先是给居居赐座,自己便坐在了原本应该是迟重坐的地方。
泊衡笑眯眯地看向居居,等有仙侍们给居居斟满了一盏茶,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迟重上仙他遭遇不测,令天君伤怀啊!”
什么?
迟重遭遇了不测?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不可能吧?
就算是迟重救了自己,就算是那烟雾的确是有点厉害,但烛零的小把戏又怎么会让迟重就这样遭遇不测了呢?
这一定不是真的!
“迟重上仙与女仙的感情,当真是羡煞旁人啊!”泊衡端着主人的架子,看向居居,“请女仙品茶,若是女仙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倒是可以给女仙讲一讲。”
啊?
居居哪里有心思喝茶,只是将目光死死地锁在了泊衡的身上,静静地问道,“敢问上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性命关天,还请上仙不必玩笑了。”
“玩笑?”泊衡轻笑出声,旋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而变得无比悲伤,那看向居居的眼眸中,溢满了怜悯,“也对,若是至亲深思,我也会伤心欲绝,不愿意相信吧!”
见泊衡没有什么异常,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难不成……是真的?
迟重就这么……没了?
“迟重,”居居瞬间红了眼眶,声音也变得艰涩不已,“迟重他,怎么遭遇不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