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迟重歪了歪头,好笑地向着烛零说道,“此女乃我刑狱殿女神官,况且这书馆的确有规定,外人不得入内,是你先扰乱我刑狱殿的正常公务,如今却倒打一耙,是何道理?”
居居站在不远处,瞠目结舌地看向迟重,一时间简直没有办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
迟重这是在帮着自己说话!
这烛零是什么人自己不知道,她的师父是谁自己更不清楚,但凭借着烛零敢这么张狂地闯进刑狱殿,想必是与迟重的关系不错!
既然关系不错,迟重竟还会帮着自己说话,真是……
“烛零只是寻不到上仙,迷了路罢了!”烛零说话间有些心虚,声音也越发低了。
迟重冷着脸,“日后无事便不必来刑狱殿了,我这刑狱殿肃杀之气浓重,恐仙子受不住。”
烛零睁大眼抬头看向迟重,顿时滚滚泪珠便积在眼眶中,蓄势待发。
“我这里还有些案子需要处理,仙子请先回吧!”迟重看也不去看烛零一眼,语气冷得好像是千年的冰川。
居居不明所以地看向迟重,见迟重转眸向着自己看过来,下意识地避开目光。
原本自己只是负责整理卷宗典籍的小喽啰,现在竟然被迟重封了女神官,也不知道这迟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仙……”烛零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迟重。
看着烛零一副便秘的表情,心里畅快了很多!
想必烛零也没有想到,她高高兴兴地来,却遭到了迟重这样的对待!
“居居,进来!”就在周围空气凝滞的当下,迟重长袖一甩,竟然转身走进了寝殿里。
这是?
烛零面红耳赤地盯着迟重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地还不进来?”迟重的声音从殿内沉闷地传出来,吓得居居一声冷汗,连忙提步向着寝殿内走过去。
绕开了烛零,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寝殿。
两只脚刚刚迈进了门槛,寝殿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这……
“上仙……”居居不可思议地看着正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的蓝衣迟重,低低唤道。
迟重的声音轻柔得像是羽毛,“过来。”
什么?
居居不解地盯着迟重,脚步顿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开了。
如果刚才迟重叫自己进寝殿来是因为要赶烛零走,这自己完全可以理解,但现在他又让自己过去,这是什么意思?
“你师父闭关前可对你说过什么?”终于,迟重解开的居居心头的疑惑。
所以,他是想从自己的口中得知南恒的情况啊!
原本悬在空中的心彻底落了地,当下提步向迟重走过去,“师父闭关前说,我若日后有什么事,便来寻师叔,师叔自会护我周全。”
仰头看向高高大大的迟重,虽然光线不是那么清晰,但也可以看得出,他五官棱角分明,一双眸子在昏色中闪闪发光,像是点缀夜空的星辰,让这沉闷的黑暗变得生趣动人!
“善,你唤我师叔,日后我自会护你周全。”迟重慢慢转过身,垂头看向居居,静静说道。
四目相对,这迟重眼中的情深让居居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是,即便心中想要躲避这目光,可无奈自己的视线就是不自觉地在迟重的脸上流连,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啊!”突然,殿外的烛零一声惨叫传来。
还没反应过来,迟重已经冲出了寝殿。
居居忡怔地站在原地看向敞开的殿门,因为院外的嘈杂声,好不容易才从失神中惊醒过来。
连忙跑出寝殿,见好多人围观在书馆的门前,心中一悸。
几步从层层的人群挤进了书馆,看着七零八落倒下的书架,心里连连叫苦。
这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这么倒霉呢!
紧紧咬着唇瓣,见迟重搂着地上坐着的烛零,一时间郁闷难当。
“上仙,我只是喜欢这神兽,便想与它作别,可它好像不喜欢我。”烛零病恹恹地解释着。
所以,是烛零挑逗了穷巫,穷巫发了怒,打倒了书架?
或者是烛零在演戏,穷巫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居居站在旁边看着烛零演戏,脸上丝毫不掩厌恶之色。
比起前面的可能性,自己更倾向于后者。
这穷巫之前吓了天后祝繁的事情整个九重天的神仙都已经知道了,烛零不可能不知道穷巫的危险性。
置自己于危险当中,这并不是明智之举,简言之,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所以,只能是后者!
迟重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将烛零横抱而起,款步走向门外。
等迟重走到居居跟前,脚步顿住,轻轻嘱咐道,“将书收拾好,待我回来自有处置!”
没等居居说话,迟重蓝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门口还围着许多侍卫,对上居居略带警告意味的目光,一个个都识相地退去了。
最后,只有触谷还留在书馆。
“神女这是何必呢?”触谷看着满目狼藉的书馆,连连叹气。
何必?
慢吞吞地侧过身看向触谷,对上触谷同情的目光,淡淡地应道,“我相信穷巫,此事绝非它所为!”
“小神自然知道不是穷巫!”触谷无奈地应道,“烛零仙子向来性格极好,她的师父成碧元君与上仙是多年挚友,因此经常与上仙往来,如今神女仅仅因为她擅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