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祖母和龚工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我们的父亲是天族的战神,在上次妖族与天族的大战中牺牲,临终前,父亲要我照顾好琼玉。”龚工不紧不慢地说道,“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琼玉和一个妖族的人一起私奔了,祖龙让我杀了琼玉,我不愿夹在琼玉和天族之间,便只能独自躲在这黑云谷中。”
原来如此!
难怪更虚会让龚工再次做出选择,让他去杀了祝繁!
“那祝繁呢?”居居双手撑着下巴追问道。
关于祖父和祖母的事情,不用再多说什么,已经是知道后续了,但祝繁和龚工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对这一点非常好奇。
“祝繁的父亲是天父,天父你知道吧?天父自混沌中以开天斧破开天地,我年幼时,父亲送我去天父的洞府中修行。”龚工的脸上笑容渐渐凝固,“祝繁比我小几万岁,算是我的师妹。”
再次被龚工的话惊得合不拢嘴,好半晌后居居才反应过来,“您竟是天父的徒弟?!”
“名义上是这样,可我去了他老人家洞府没多久,他老人家便羽化了。”龚工苦涩地一笑,“那时候祝繁很伤心,我和更虚便常常带她到处游玩散心。”
所以,更虚也是天父的徒弟?
“更虚是天父的义子。”龚工好似猜到了居居心中的疑惑,率先解释道。真没想到,龚工看起来其貌不扬,却有如此大的背景。
那,既然是师妹,现在龚工当真可以下得去手?
“舅爷,我死了不要紧,您还是别冒险了,我只想求舅爷抓到害死祖母还有爹娘的真凶,为死去的父老乡亲们报仇,若能手刃仇人,居居死不足惜。”居居认真地看向龚工,非常严肃地说道。
事实上,即便是自己满腔仇恨,可心里也能明白,凭借着自己这一丁点的本事,根本没有办法报仇!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遇到了龚工,他可是天父的徒弟啊,而且他还是卦者,可以未卜先知,如果他能为祖母爹娘他们报了仇,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唯一的心愿。
龚工暗暗皱了皱眉,盯着远处缓缓说道,“这些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祝繁可以死,但你不行!”
啊?
不接其意地看着龚工,只听他唇瓣蠕动,继续说道,“让你活着,是琼玉临死前的心愿,我必会替她完成!”
居居心里连连叫苦。
这老人家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如果龚工因为杀了祝繁而遇到危险,那自己即便是侥幸活了下来,那也不一定能替祖母和乡亲们报仇啊!
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琼玉,以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照顾好你,现在我一定会替你护好她的。”龚工目视远方,低低的,涩声地说道。
这话是说给已经死去的祖母听的,但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的呢?
保护自己的安危既然是祖母的心愿,那也就是龚工的心愿,正因为如此,所以龚工才会不惜堵上他的性命也要护着自己。
龚工说这话,是想让自己理解他,不要去私自做什么决定,因为无论自己私自做了任何决定,无论这个决定是好是坏,都会伤了他的心。
“舅爷,我听你的。”忍着鼻尖的酸涩,哽咽地说道。
话音未落,龚工扭过头来,向着居居微微一笑,“好孩子,我定会护着你!”
在黑云谷又过了一日,这一天,居居没有再见到龚工。
居居没有问,因为她知道,龚工一定是去冒险找祝繁了。
如果说当年龚工真的非常喜欢祝繁,那现在,他下得了手吗?
也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居居竟然对一向与自己不怎么对付的祝繁生出了些许的同情心来。
其实说起来,祝繁也就是性格高傲了点,有些大小姐脾气,娇滴滴的而已,毕竟她生得那般美貌,男人喜欢她都是很正常的。
只是,让居居担心的是,即便是龚工真的下得去狠手,可九重天守备森严,他会不会……
隐隐不安地在黑云谷中来回走动着,悬着的一颗心怎么也落不到地上。
饶是这黑云谷中央的风眼中天朗气清,可居居这心里始终是阴云密布的。
“姐姐!”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轻唤。
居居知道是少珏,转过身去,挤出一个微笑,向着少珏俯身笑道,“姐姐,外面有个大哥哥来找你,说是你一定会见他,我看他诚恳无比,便来知会姐姐。”
有人来找自己?
疑惑地向着远处看了看,思来想去,也想不到知道要来黑云谷找自己的人会是谁。
“他没有说自己是谁吗?”轻声向着少珏问道。
少珏点了点头,“大哥哥说他住在长极山!”
长极山!
那岂不是迟重?!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黑云谷找自己呢?
“是他!”忡怔好半晌,居居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龚工还没有回来,自己真的要私自去见迟重吗?
“姐姐要去见大哥哥吗?我看大哥哥不像是坏人,他好像很着急,而且他还说,若是姐姐你不出去,他便赖在谷中不走了。”少珏扬起小脸盯着居居,再次提醒道。
什么?
赖在谷中不走?
迟重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所以,迟重到底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呢?
该,该不会是……龚工,出事了?
刷地,脸色煞白。
居居屏着呼吸,紧紧地牵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