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阴气森森的地方,冷不丁传来一个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声音,把刘杨吓得一个激灵,扭头就往外跑,跑了几步,他突然想到这屋外就是火葬场,公墓,不比这屋里安全多少啊。
于是他又颠颠地跑了回来。
一进屋,却看见金师叔已经跟一个老头坐在那里喝茶了。
那老头扫了一眼刘杨,嘿嘿笑起来:“这就是你们金菊花一脉下一任的花主吗?我看他的胆子太小了一点吧。”
“是的呀,不过吾觉得胆子是越练越大的呀,不可能一辈子胆子都这么小的呀。”
刘杨一脸尴尬,心知刚才就是这老头出声吓的自己,估计金师叔应该是早知道的,包括开锁进屋,应该都是跟这老头串通好的吧。
金师叔给刘杨介绍:“小刘啊,过来见过你于师伯呀。”
刘杨给于师伯行了一个礼,然后抱怨:“于师伯,你可真行啊,装神弄鬼吓唬小辈这也是人干的事?”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金师叔提议的。”于师伯说道,“主要是给你练一练胆,你以后怎么也是当大事的人,怎么能这么胆小呢。要是你这么胆小,以后迟早会害了自己搭档。”
“我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胆不大但是心细啊。”刘杨给自己圆了圆场。
于师伯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这时候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这不是刚才咱们碰的车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是自己往上送的啊,这回他们可是撞到咱们老家来了,咱们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他们了。”
“不过这么多家店,他到底藏在哪家呢?”
刘杨一听到这声音,吓得手中的茶杯都快掉了,一个箭步上前就把这里的灯给关了。
黑暗之中刘杨压低声音说道:“都不要出声啊,这撞尸帮的家伙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于师伯跟金师叔都在黑暗之中喝茶,只有刘杨大气不敢喘,侧着耳朵听着屋外的那些脚步声跟说话声。
听了好一会儿,听到屋外的人声渐远,刘杨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些撞尸帮应该是走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挨家挨户进来搜人。
他正想开灯,手一伸,冷不丁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这一下子吓得他魂飞天外。
他的口头禅也不再是“卧槽”而是带着口腔的“妈呀”了。
灯被人打开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站在刘杨的面前。
刘杨跌坐在地,刚才喝了那么多茶水,悬一悬就把膀胱给吓炸了。
金师叔跟于师伯却是哈哈大笑。
那个年轻人也是笑得捂住了肚子。
刘杨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这几位合谋的一个恶作剧。
他带着哭腔埋怨道:“你们这么玩人,有意思吗?人吓人,得吓死人啊。”
于师伯呵呵一笑说道:“来吧,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子小咸鱼。咸鱼,这是师哥小刘。”
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拱了拱手:“师哥好。”
他伸手把刘杨拉了起来,刘杨一边拍着屁股一边打量着这年轻人说道:“师弟好,师弟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师兄的记性真好,离现在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都记得,咱们在之前的路上见过一面啊。”小咸鱼嘻嘻一笑。
刘杨再仔细一看,终于确认了,这家伙应该是撞尸帮那伙人当中的一员。
“你是撞尸帮的?”
“什么撞尸帮?听都没听说过。”
“别扯了,你们之前还用尸体碰我们的瓷呢,刚才你还说咱们在路上见过,现在一转眼就不承认了?”
“我们的确在路上用一只编织袋吓唬过你……”
“你看,承认了吧。”
“可是我们不是什么撞尸帮,谁会起这么晦气的名字啊。”小咸鱼说着拍了两下巴掌,顿时门口进来好几个年轻人,都是大小伙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刘杨一眼认出来这些家伙全都是之前碰瓷团的成员。
这些成员一个个都竭力忍笑。
到这时候刘杨有点明白了,看一眼金师叔:“这也是你安排的?”
金师叔这时候才承认道:“是的呀。”
“为啥呀?”
“你听我讲哦,这都为了你好呀,让你练练胆呀。”
看着理直气壮的金师叔,刘杨有一句“卧槽”不知道当不当讲。
于师伯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小年轻的一起去玩吧,我们老哥俩商量点事儿。”
小咸鱼一帮年轻人得了于师伯的令,高兴地拉着刘杨就走,一路上他们作了自我介绍,刘杨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年轻人都是这殡葬一条街里的后代或者学徒,白天上班忙乎自己店里的业务,到了晚上,就混在一起,以小咸鱼为首,在这一带瞎玩瞎闹。
他们有时候就去公墓练胆,有时候就开着各家的货车去路上飚车,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去网吧打游戏。
刘杨倒是不记仇,跟这帮小年轻很快就聊到一块去了。
聊得高兴,这些小年轻非要请刘杨去上网冲浪。
刘杨上学的时候也在安北大学的电脑室里呆过很长时间,但是大多时间都是学习b语言,另外就是学习五笔打字,还真没有去过网吧。
这年头网吧刚刚兴起,上网也干不了啥,而且网费却是巨贵,刘杨之前又没什么钱,因此他还真不敢去网吧。
现在听说要上网吧,也觉得新鲜,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了离东华苑最近的一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