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捡对自己的儿子不是一丁点的失望,简直是失望透了顶。
白老书记说得很对,他仅仅就是个大学文凭,做了个公务员,其他的,可以说就是一事无成。
就连婚姻,也可以用一败涂地来形容。至今,村里已经没有谁会同情他了,谁都知道,当初是他林自得把胡安适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回了娘家。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当图命强和胡安适能为村民带来利益时,那些针对他俩的流言蜚语自然而然不再流传。
而关于林自得不是人不像话的话,人人说道。
村民放过了图命强和胡安适,却没有放过林自得。不仅仅是是村民气愤林自得的行为,就连他的亲爹林捡,也对林自得恨铁不成钢。
想想图命强所经历的跌宕起伏,如果这些磨难安在了林自得身上,他恐怕早自杀或者是杀人了。
而图命强,他坚强的走过了一切磨砺,甚至还成为了村民心中的英雄。
林捡忽然有一种担忧,他变得心平气和,跟林自得倾诉着:“你胡闹吧,你尽管闹。你看看如今你在村里还能叫动多少人,我告诉你,多少姓林的家门都在给图命强干活了?别人对图命强的信任越来越深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村里下一届选举很有可能剑走偏锋,大明村会要成为他图命强的天下了!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辛辛苦苦把你培养成大学生,卖尽这张老脸让你进了县政府部门工作,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连你爹我这个小小的村长位置都不能为我保住呢?”
门外的林母听见了林捡对自己儿子的声声斥责,心里总为儿子叫屈。
她跨进门槛,怼着林捡说:“你怪我儿子干什么?要怪就怪她胡安适,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别人都说娶妻娶贤,就是因为她胡安适不是个贤妻,自打娶了她进门,我儿子就没有好过,结了婚连孩子都没给我老林家生一个,这是个什么女人啊?”
“你还怪人家?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人家胡安适不够贤惠,人家受过高等教育,有能力又有礼貌,全村人都喜欢她,可唯独她对咱们家人不待见,这说明什么啊?还不是因为这个没用的东西差劲吗?”林捡指着一言不发的林自得骂道。
林母始终袒护着自己的儿子,争辩道:“我儿子怎么就差劲了?他高大威猛,咱们村里有几个这么优秀的孩子啊?”
“错,他不是高大威猛,你应该说他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够了,都给我闭嘴!”林自得拍着桌子吼着,怒视着林捡:“这么看不上我?这么看不上我当初就别生我啊!有我这样的儿子你觉得丢人,我有你这样的父亲也觉得可悲。我这么差劲你千万不要再指望我能在村选上帮你什么了,你不是很喜欢揍人吗?有能耐自己使去!”
这样的家庭氛围,林捡对自己的儿子和妻子感到烦透。
他失望道:“好,好,很好……我的事我自己使去,我不麻烦你,林少爷!你爹我的能耐已经见底了,你跟我都不能齐心协力,那你等着将来被他图命强踩吧!”
林捡走了,林自得大脑一片慌乱。
双手从额头穿插过头顶,看似疲惫不堪。他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生都在败给图命强。本以为他落魄了,一无所有了,甚至是疯了,胡安适就会不再想着他。
没想到这个世上还真有这样不离不弃的感情,胡安适非但不放弃他,还把他唤醒,让他找回自我,且拼尽十足。
林自得很羡慕,可自己却不可拥有。
今天的冲动,不仅一无所获,自己顶着两个淤青的熊猫眼,还不知回单位要接受什么程度的责骂。
好思念胡安适,可却总是找不到适合的方法把她重新找回来。林自得很伤心,也很焦虑。
林母心疼的望着儿子,看到他眼眶淤青,万分心疼的问道:“儿子啊,你眼睛疼吗?要不要去集市诊所买点药擦擦啊!”
林自得完全不予理会,这个对他没有人情味,从不善待他的村庄他一点都不留恋。
烦恼不看的他选择了逃避,林自得起身走向门外,开着自己开回来的小轿车驶离了家门。
另一边,搭上竹林山的线路被剪正在修复中,开采计划只得暂时停工了。
村民们都各自回家了,库存地旁的竹棚里只剩下图命强一干人等。
张翱和白元清从集市那边的小诊所里买了点药回来,两人还负责帮罗啸擦拭。
罗啸伤势远比图命强严重,接受兄弟粗手粗脚的涂药方式,疼得大喊大叫。
图命强背上个和手臂上受棍伤严重,褪去外衣,趴在竹棚里的他满背的棍印,胡安适一边帮他涂药,一边手抖,看着他背上的伤痕都觉得疼。
她的恐惧,图命强背朝她都感受得到,图命强说:“安适,你的手别发抖呀,我不疼!”
“怎么可能会不疼?你背上几十道印呢!”
“没事,我们这粗皮厚肉的,这点疼算什么?”
张翱拍打了一下罗啸的肩,罗啸疼得一声大喊:“啊!你干嘛呀?”
“听见没?粗皮厚肉的,别老是叫叫叫的!”
罗啸反驳道:“哥是粗皮厚肉,可我是细皮嫩肉!林自得这王八蛋,回头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张翱,元清,你们还是把罗啸送还给罗婶照顾好了,他太吵了。”付昂冷不丁的说了句。
“诶,别别别,不能让我娘看见我这个样子,她会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