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一通电话,胡安适和图命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联系了。
两人自相恋以来,从没有像这一回这么闹过矛盾。
图命强怨她不体恤他,胡安适则认为图命强现在变了和当初不太一样了。
两人都僵持着各自的想法,谁也不联系谁。矛盾闹了多久,图命强就有多久没回胡安适身边了。
他没有回村的日子,冷漠了伤了胡安适,也自由了图商。
图商近日放学后,总是把图江河先哄回家,自己则偷偷绕远路回村委。
他故意走到堤坝边,偷偷的躲在田堤后观测凌相作。
有时候,他看到凌相作发怒火赶鸭子,拿鸭子撒气。有时候,又看到凌相作点烟抽烟,没人的时候,还偷大棚蔬菜里的菜。
孩子眼中所有不好的习惯,凌相作身上全都有。
图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偷偷观测凌相作,他对凌相作并无特殊的情感,只是因为有人说了凌相作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就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经过半个月的观察,凌相作令他失望了。
图商观测他说结论是:凌相作完全就是个无赖。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人做自己的父亲,他心里默默的决定:父亲和母亲,他只认图命强和胡安适,给谁都不换。
天真的孩子想法及其简单,他以为别人说他的父亲另有其人是要给他换个父亲。
看了这个父亲觉得不合格了,他就不想换了。
回到村委,胡安适正责问图江河图商的去处,图江河答的吞吞吐吐的。
“哥哥他,他叫我自己先回来!”
胡安适很纳闷,图江河最近都比图商先回,而且图商要她先回也不告诉图江河他的去处。
正纳闷着,图商走进了村委大院。
胡安适激动迎上前去,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商儿,你最近放学都跑去哪里了?为什么总是等到天黑才回?”
图商结结巴巴的说:“我…有事…”
“你有事?你一个人小孩子你能有什么事?你这样一个人偷偷晚归才会真的有事。”
“妈!”图商忽然深情地望着胡安适说:“我其实最近都是看那个瘸腿叔叔去了。”
“凌相作?你去看他干什么?”胡安适一时激动,很是担心。
图商坦言道:“因为别人说他是我的父亲,但是我观察了一阵子,那个叔叔不好,所以,我不要他当我爸爸。”
胡安适理解不了孩子的内心,她惆怅着问道:“商儿,你为什么要瞒着娘去做这样的事呢?没有人可以做主让任何人当你的父亲,你如果自己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你就可以自己做主选择成为谁的孩子。”
图商愧疚着:“我知道了,娘!”
莫名的,瞅着图商胡安适心有所想。
图商还是挺有个性的一个男孩,他竟然会亲自去考察自己的父亲,觉得对方不好,便不会聘用。
这不正是一个做生意当老板的好料子吗?
半个月后,凌寒提前三个月出狱了。
图命强忙碌事业,完全不记得今天是凌寒出狱的日子。
反而是胡安适搭乘大巴车,颠簸了六七个钟头来到外地监狱门口接她了。
凌寒走出监狱大门见到胡安适那一刻,整个人仿佛僵硬了。
她从不曾想到会有人打听到自己的出狱时间,也不曾想到会有人来接自己。
胡安适面带微笑走向她:“凌寒,恭喜你重获自由了。”
凌寒从监狱了走过一趟后,身上一根根刺人的刺已经被拔光,现在的她,变得更沉稳大气了。
“谢谢。”凌寒立马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不用担心商儿,待会我就带你去见他。”
凌寒貌似有点紧张:“不,你不用急着带我去见他,更不要告诉他他有我这么一个母亲,别吓到他了。”
胡安适安慰道:“凌寒,我来接你,就是想把商儿还给你。你放心,他是个很有性格的孩子,别看他年纪小,心里可懂事了。”
大巴车上,胡安适领着凌寒踏上了归途。
凌寒心里很是担忧,问道:“胡安适,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回大明村。”
“可是我不想回那里去,我坐完牢回去了,村民们一定更加看不起我了,一定会更加对我多加议论,指责。”
“你好久没有接触过大明村的人,你肯定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村民的素养早就有所提升了。而且,别人很忙,没空时时带着有色眼镜来看你。”胡安适说道:“凌寒,当初你被判刑的时候,我说过我会把商儿好好养大,然后还给你,还会跟图命强一起帮你弄到本村户口,弄到地,给你农业公司的股份分红。所以,你只能回到那里去,你的家在那里,你的儿子也在那里。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商儿忍认你的。”
凌寒感动到泪眼模糊,直抹眼泪。
“谢谢你,谢谢你,胡安适!”
“谢什么呀?好好生活,以后勤勤恳恳的做事,堂堂正正的做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容不下你的。”
凌寒一个劲的点着头:“我会的,我会的!”
从外地折返回村,到凌寒住的别墅房里已经是半夜。
凌寒回到家很是意外,四年没回的家,竟然一尘不染,而且房子里整整齐齐。
胡安适陪她参观了每间屋子,到了凌寒的卧房,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凌寒感叹道:“我记得我被抓走的那天这间房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