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谷场上,几个早起的人在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出了什么事儿”雷毅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人,石班头带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是守第三班岗。”几个巡街役明显慌了手脚。
雷毅问了最先发现的人,他比其他人只是早起一点。发现应该有人守夜的地方没人,开始没有在意,等他方便回来,来没看到守夜的人,这才发觉不对。
雷毅终于想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后半夜太安静了。
“把人都叫起来,出去找”
其实不用叫,慌乱惊醒了所有人。
把人撒了出去,在四周寻找痕迹。雷毅围绕着篝火灰烬转了几圈,仔细查看,终究一无所获。
卢有成、纪厚信,还有老夫人陆续回来了。
“昨夜你们换班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雷毅满眼血丝,问两个牌头。
纪厚信说“昨夜是我守的头一班,没发现什么事儿。”
卢有成说“我守的第二班,没什么事。第三班是石班头带人守,换人的时候,没什么异常。”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不见了。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总不可能自己跑了吧。
在周围查找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汇报,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晒谷场上,南廓县来的差役都失踪了,剩下的都是京兆府录事司的人,这些人都坐不住了。消息传到村里,那田家村里人心惶惶。
田员外听说了消息,过来问怎么办,雷毅让他安抚好村民。
纪厚信对雷毅说“雷大人,是不是派个人去南廓县问一问。会不会他们偷偷跑回去了”
雷毅知道这种办法只是在尽人事、听天命。但是,差役不见了,派人去南廓县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为了避免路上出事儿,她派了六个人,带着信,骑快马去了南廓县。
老妇人把雷毅叫到了一边。
“雷子。事情不妙啊我年纪大了,睡觉轻,按说,有什么动静我都会听见,可是昨夜,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听见啊,也没见到什么异状。若是有人捣鬼,这人的本事恐怕比我们要大很多。莫说他悄悄的下手,就算是明刀明枪来,我们未必能招架的住。差役不可能无故失踪。我猜,失踪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就被人弄走了。
另外,前面都是三天一次。为什么这一次,没到三天就出事儿了。
你啊该向上官救援了,哪怕丢官罢职,总比丢了命好。”
雷毅说“徒弟这就派人回去送信。”
又是一波信使出了田家村了。
巡街役的人群中,充满了悲观的情绪。伏牛派的另外两个人也有些懊恼。他们被请来当救兵,没想到什么作用没起单。”
卢传北有些混不吝,看到女子的情绪不好,悄悄凑了过去,几句话的功夫便与女子搭上了话。他使了个小手段,便吸引了少女的注意。两个人很快便聊上了天儿。
老妇人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正在聊天了两个人。
她一声咳嗽,两个人便分开了。这两个人的动作,让老妇人觉得自己似乎做了恶人,但并不妨碍她对卢传北怒目而视。
也不知道是谁想了起来,昨天还来了一个和尚。早晨起来,大家也没见到他。
结果,有人在周围一找,就找到了。那和尚缩在一个粮囤的角落里,睡得正香。
很多人过去问和尚,昨夜是否看见了一些事情
和尚说“贫僧什么也没看见呀”
原本,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人们认为这僧人不可能干什么事儿。
可是,人分三六九等,哪儿都有喜欢动歪脑筋的人。有几个平日在公门喜欢用些下作手段的人,就动上了歪心思。
有几个人窃窃私语的时候,被卢传东看到了。他想了想,便悄悄的劝和尚,“”这位师傅,写里出了事儿,您要是没事儿,还是赶快离开,免得牵连到您。”
和尚说“多谢这位施主。贫僧走的有些累了,想在这里多歇息一两天。”
卢传北摇了摇头。
去京兆府送信的人骑着快马先赶回来了,并带来了上官的消息。
刘少裴已经将案子报到了都元帅府,同时给雷判官下了死命令。在元帅府派人接管之前,由雷毅全权指挥,查办此案。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他们还得留在这儿。
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所有人都是面色难看。昨夜无声无息的又消失了好几个人,今天留在这儿,会不会轮到自己。
那刚才动了歪脑筋的人,立刻便开始找同伴串联,接着,有人把话递到了雷判官那里。意思就是,暂时找个人当替罪羊,把事情先应付过去。这替罪羊就是,那个行脚的僧人。
雷判官听了之后,一顿大骂。
“一帮糊涂蛋。要是今天走了,以后再出失踪案子,这事儿还得轮到自己头上。”
不久,去南廓县的人回来了。他们也带回了消息,在南廓县,没见到昨夜失踪的快班班头和快手们。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贺远。
原来,昨天时辰晚了,他就没有着急出发。原本还想找个熟悉路途的人带路,今天看到有人来送信。还是录事司的人,干脆就跟着他们一块儿来了。
雷判官等人看到贺远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这个时候多一个帮手就多一点底气,更何况他们知道这人的功夫。
雷毅还给贺远介绍了他的几个同门。此时,贺远已经慢慢开始学会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