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婆?小芹?墩子?”
牛掌柜喊了三声,院子中依旧是没有动静。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转身要出门,就发现院子中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这人一身白衣,身材高大,棕黄头发,高鼻深目,下巴上刚刚开始长出一些胡须,是个年轻人。
这人脸上神色冷漠,眼神带着些许的嘲讽,正凝视着牛掌柜。年轻人手中持着一根铁杖,这杖头上铸着一个裂口而笑的人头。
牛掌柜几步冲到院中,红着眼睛对年轻人说:“你是什么人?这院子里的事情,可是跟你有关。院子里其他人呢?”
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对这年轻人没有任何影响。
白衣年轻人不急不慢的说:“那几个人在厢房呢,你去看看吧。”
牛掌柜转过身,两步跑到厢房门前,只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个人,整整齐齐的一个没少。
他冲进去各自试了一下他们的鼻息。
牛掌柜冲出来,声音颤抖着对年轻人说:“你是谁?是你干的?”
年轻人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是我做的。至于我是谁,你猜。忘了告诉你,他们都中毒死的。”
那牛掌柜那里还会去猜什么谜语,他再也压抑不住,嘶吼着问:“为什么?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人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在下复姓欧阳,猜到了吗?”
牛掌柜听到这句话,顿时打了个激灵,面对欧阳征的那种无奈再次涌上了心头。
与欧阳钲一战之后,他冷静下来考虑,那天的事情充满了各种巧合。用武功衡量,他们不可能赢。虽然他们侥幸赢了之后,一直把这个事情当做荣耀,不过,虚假的终究是虚假的,此时面对白驼山的人,那种恐惧无奈再次出现了。
“你是来报仇的?”
欧阳峰没有说话。
牛掌柜说:“你要报仇找我,为什么对付这些无关的人?”
欧阳锋说:“你一个人走,路上会寂寞。”
此时的牛掌柜怒火攻心,往日里的精明小心荡然无存。他发出了一声狂吼,猛的向前窜起。
他年纪虽大,功夫没有放下。跃起的瞬间,腰马的力量传到了双拳之上。内力运转,两拳前后如同一条直线,使出了一招--恶虺翻身。
这一招分两步施展,先是双拳击向欧阳锋面门。对方无论是躲是挡,他的手臂如同大蟒一般缠上对方。
欧阳锋站在那里,待到对方的右拳近身。轻抬左手,准确抓住牛掌柜的手腕,略微一抖。牛掌柜全力打出的招式,登时被抖散了架子,下盘不稳,手臂再也无法缠上对手。
牛掌柜急中生智,把看家本领蛇盘手悉数使了出来。左手去抓欧阳锋的手腕,右臂曲起,两臂奋力向内一合,想拼尽全身的力气,也要扭断对手一只胳膊。
左手抓到了,右手同时发力,可惜,欧阳锋的胳膊如同铁铸一般,竟然分毫不动。
欧阳锋右手往前一推,撞开了封挡的手臂,击中牛掌柜的肋下。
牛掌柜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打了出去。他摔在了地上,想挣扎着爬起来,却无能为力。
牛掌柜只觉得自己的脏腑之间去翻江倒海,稍一动弹就会剧痛无比,他的口鼻中渐渐渗出了血。
欧阳峰拿起铁杖走近几步,用杖尾抵住牛掌柜的咽喉,使其无法挣扎。
他冷冷地问:“那天晚上,在王府中,还有谁帮了你们?你们这点儿功夫,奈何不了我大哥。”
牛掌柜喘了几口气,对着欧阳锋奋力地吐出一口血沫子。
“呸。就是我们做的。”
欧阳锋点了点头,手上一用力,“噗嗤---”
院子中安静了下来。
欧阳锋回头吩咐一声:“收拾干净,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
院外进来两个人应了一声。
欧阳锋转身出了院子。
年关将近,明教分舵这里也是忙忙碌碌。前两日,刚送走了年前最后一批赶往西域的兄弟和物品。今天大家总算可以歇一歇,准备过年了。
祝六斤是牛掌柜的副手,虽然没什么重要职务,但是牛掌柜一直把他当做心腹。他也聪明,把分舵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今天,明教分舵里诸多的兄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祝六斤也没有多说什么,前一阵子要帮着转运物品,把大家累的不轻,很多人都累得生了病,也该让大家歇歇了。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银钱,分给大家好过年。
好消息瞒不住人,很快,分舵这里几十个兄弟陆陆续续到齐了。大家说着话,聊着天儿,不时有人把眼眼睛瞥向了供桌上摆的一封封东西。
大伙儿喝茶聊天儿,等着牛掌柜来给大家分钱。
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有了身体弱一点儿的人,解手更衣都去了两次了。也有不少人开始嘀咕,牛掌柜怎么还不到。
祝六斤心中疑惑,他看了看两个香主--张大经、冯普。
两个香主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们心里面也在疑惑,往常,牛掌柜早就该到了。
祝六斤看到不少人等的着急,他安慰大家:“大家稍安勿躁。今日无事,咱们大伙儿一块儿吃了午饭,下午再回家。”
“对--对!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兄弟们一块儿吃酒更热闹。”
“吱呀-------”大门被人推开了。
众人听见声音,往大门处看去,有不少性子急的人以为牛掌柜来了,干脆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