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大宝越是理直气壮,钱通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但他也是老油条了,心里很清楚不管是顺天府也好,还是詹家也好,的确都是他们鼎盛得罪不起的,所以在反复思量之后,他还是压下自己心底的火气,勉强开口,“既然如此,那詹捕快现在可有结论了吗?血手镯一案,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结果?”
听见他反将自己一军,詹大宝轻咳一声,表情有些心虚,“那个……此案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总之,你们只要配合我们顺天府调查就可以了。”
这话出口,钱通撇了撇嘴,内心虽然不满,但还是开口问道:“不知詹捕快还想知道什么?”
詹大宝背起双手,迅速掩下自己的心虚,这才向钱通说道:“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钱通微微点头,领着詹大宝向宝库外面走去,“我们鼎盛当铺对每一个来过宝库的客人都有记录,还请詹捕快跟我出去翻查记录,便可一清二楚。”
听到这个,詹大宝点了点头,再次环视了宝库一圈,见这里面并无可疑,才跟着钱通离开了宝库。
在走出宝库之前,钱通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向詹大宝问道:“对了,詹少爷,不知那座象牙雕你还要不要?”
这话出口,詹大宝笑了起来,“行了,我虽是来问口供的,却也没想要赖你的账,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你直接去詹家向我爹要便行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钱通难免有些警惕,“真的要得到吗?”
“当然。”
詹大宝认真道:“我以詹家的名望担保,这总可以了吧?”
看见他赌咒发誓的模样,钱通才打消心底的怀疑,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那我就提前谢谢詹少爷的光顾了?”
詹大宝冷哼一声,比起钱通现在这副谄媚的模样,他倒是更喜欢他刚才跟自己顶嘴的样子。
从小到大,他在詹家见惯了这些谄媚的嘴脸,也只有在顺天府的时候,才能看见一些真实的脸色,这也是他越来越喜欢做捕快的原因。
钱通带着詹大宝走出宝库,来到账房,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本记录簿,上面清晰记载着每一个出入过宝库的客人身份,以及具体的时间,还有购买过什么物品。
由于钱通不让詹大宝将这本记录簿带走,所以他只能坐在鼎盛当铺,亲自手抄了几页,打算带回顺天府跟刑善他们慢慢研究。
记录簿很厚,他只抄下了血手镯入库到失窃那段时间,进出过宝库的名单,除此之外的客人,他觉得没什么作案的可能性,便直接忽略了。
将记录簿抄完之后,詹大宝便直接回了顺天府,而钱通也根据他的要求,将那座象牙雕送去了詹家,果然收到了十万两银票。
詹大宝在顺天府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了刑善他们回来,与他们一起商讨案件的进展。
“今天我去鼎盛当铺假装客人,成功地进入了他们的宝库,并且调查了一下能接触宝库的伙计,目前为止没查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詹大宝直言道:“所以我怀疑偷走血手镯的人,应该不会是鼎盛当铺内部的人,进过宝库的客人倒是有可能干这种事情。”
听见他的结论,刑善微微点头,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名单。
不得不说,能出入鼎盛当铺宝库的客人,一个个都非富即贵,除了京城的公子哥儿们,还有不少朝廷的官员,甚至连武林里的名门望族,也有亲自过来挑选的。
胡不喜和卜一凡也一一翻阅了这份名单,众人的想法倒是十分地一致,“那就先从这份名单着手,我想一定能找出线索。”
詹大宝微微点头,得意道:“我也这么觉得。”
看见他得意洋洋的样子,胡不喜忍不住开口道:“听说你今天去假扮客人,还小有收获?竟花了十万两银子,从鼎盛当铺里买了座象牙雕,可真有你的。”
听到他所说的,詹大宝不禁笑了起来,直言道:“跑到那儿去东问西问,总要象征性地买点东西,况且那象牙雕的雕功的确不错,我觉得很有收藏意义,也不算白白浪费了银子。”
“你觉得有收藏意义,那你还让你爹付钱?”
胡不喜揶揄道:“十万两银子而已,你爹又不是不给你,你干嘛不自己付钱?”
“你不明白。”
詹大宝直言道:“就是要让他们亲自送到詹家,这样下次我才好找借口将鼎盛当铺的人调走,方便我们再探。这次他们顺利地从我爹手上拿到银子,下次一定不会拒绝,只有这样,我们下次才能冠冕堂皇地去找他们,然后趁机再探那个宝库。”
听到这个,刑善微微挑眉,称赞道:“行啊,大宝,这次倒是长了个心眼,这么快就帮我们留了伏笔。”
“嘿嘿。”
詹大宝一脸的得意,“那当然,你们当我真的没脑子啊!花这么大价钱,肯定要花的物有所值,我敢保证,我们早晚还要去鼎盛当铺再探一次,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他们再也不会拦着我们了。”
听见他的话语,胡不喜才消停下来,没有继续开他的玩笑。
与此同时,刑善主动向卜一凡问道:“对了,一凡,你今天查到了什么?”
卜一凡的任务是去鼎盛当铺附近的集市搜集线索,别看集市里龙蛇混杂,但往往是收消息最快的地方,而卜一凡又是个大夫,可以伪装成药材商的模样,混迹在集市中间,向他们打探消息。
还别说,这次卜一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