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刑问天将刑善叫去了自己的书房,不满地向他问道:“难得你大娘这次拉下脸来参加宴会,你娘又在搞什么鬼?”
看见他的态度,刑善觉得有些好笑,“难道在爹心里,这个家只有大娘配发脾气,我娘就不能闹点小情绪吗?”
刑问天一噎,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爹是不是这个意思,你心里清楚得很。”
刑善不满道:“难怪娘不愿来看你脸色,即便她来了,最后也只会沦为你讨好大娘的工具,不是吗?”
刑善冷冰冰的话语,让刑问天沉默了起来,最后苦笑道:“你说得没错,我对你娘的确不公。”
刑善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刑问天背起双手,坦诚道:“但为了阿玉,我实在顾不上那么多,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大娘,只要她一天没原谅我,我就没办法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见他渣的如此坦白,刑善有些好笑,“我该谢谢您对我如此诚实,还是该愤怒您一点都没考虑过我们母子俩的感受?”
刑问天垂下了头,“对不起。”
刑善漠然道:“您应该知道,我跟娘都不想听这个。原本我觉得娘应该大度一点,别让你为难,但是现在看来,她的选择十分正确,幸亏她没有参加这场家宴,否则最后只是白白添堵而已。”
听到这个,刑问天的眸子沉了沉,没有说话。
眼看房间内的氛围变得尴尬起来,刑善冷冰冰地开口,“若爹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孩儿就先走了。”
刑问天连忙阻拦,“等一等,关于后氏兄弟,你真的不打算让他们加入?”
刑善摇了摇头,苦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二人的心思,根本不在顺天府里,强行将他们留下,也没有任何意思。更何况,他们只擅长射术,轻功和武功都算不上高强,我不认为他们有具备做捕快的潜质。”
见他说得有理有据,刑问天反而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是不愿意拉下面子去哄他们,想不到原来是真的不合适。”
刑善淡淡一笑,坦言道:“我连大娘都去哄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撇开他们自身的能力不说,他们的性格也不是跟我那帮兄弟很合,所以没有强行将他们留下的必要。”
刑问天微微点头,妥协道:“那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爹就不再干涉了。”
看见他无奈的样子,刑善叹了口气,坦言道:“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比起你在顺天府帮我,我更希望你能在这个家做好自己的本分。娘对你的要求向来不高,她只希望你能稍微关心她一点,别每次都牺牲她来哄大娘高兴,仅此而已,难道你也不能做到吗?”
这话出口,刑问天怔了怔,想开口答应,却还是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你知道的,在你大娘原谅我之前,我不会做任何让她伤心的事情,包括顾及你娘的感受。”
刑善无言以对,“我该谢谢你对我如此诚实吗?”
刑问天再次向他道歉,“对不起。”
刑善却已经不想在听了,他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
刑善回到柳清欢的房间时,胡不喜已经陪她吃完饭睡着了。
看见刑善走了进来,胡不喜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娘已经睡着了,我们别打扰她了。”
刑善微微点头,跟着胡不喜走出了房间。
二人站在院子里,胡不喜看见刑善愁眉深锁的模样,立刻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哥?”
刑善苦笑起来,无奈道:“阿喜,你觉得我爹对大娘专情,是好事还是坏事?”
胡不喜怔了怔,直白地说道:“如果他真的专情的话,就不会娶你娘了。说到底,专情只是他赎罪的借口而已,他最爱的根本就是他自己。”
这话出口,刑善微微一怔,接着苦笑了起来,“似乎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作为男人,他能理解刑问天的一夜放纵,只不过错就是错,既然错了,就别再用“专情”二字来做借口。
看见刑善闷闷不乐的样子,胡不喜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这次我们回来,哥你打算休息多久,再开始新的案子?”
听见她的询问,刑善很快答道:“等狼女先适应了京城的氛围,我们再开启新的案子也不迟。更何况,之前血鸦教一案,大宝在对敌的过程中意外突破了内功,并且取了血给一凡,让他试着炼制血炼丹。算算时间,那血炼丹应该在这几天就会练成,我们到时候可以看看血炼丹的效果如何,再决定我们只好接怎样的案子。”
听见他的话语,胡不喜微微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也很想知道,那血炼丹的功效,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二人聊了一会儿,刑善很快想起了什么,“对了,今天我还没去看过狼女,也不知道她适不适应。”
胡不喜立刻道:“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二人一起来到狼女的房间,由于她对刑善十分依赖,所以刑善特地把她安排在自己隔壁的房间住下。
只要她觉得害怕,随时都可以去找刑善,也算是刑善对她小小的温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