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整出了不少动静,冲天的火光加上这滚滚浓烟,直接惊醒了半个杨庄的民众。
杨家家丁赶过来的时候见火势已经不可控制,询问了杨员外后,直接选择将四周墙都断开,任此处的大火肆虐。
一直到了火势开始变小的时候,杨员外才在几位家丁的围绕下走了过来。
他也不看火势,只是盯着站在原地愣神的王当,试探着开口:“王捕头,如何了,老夫那小妾的尸身可曾抢出来了?”
“没有抢出来,如今恐怕已经烧成焦炭了。”
王当看着走到身旁的杨员外,语气不咸不淡:“而且这火着的确实有几分古怪,还烧伤了王某一位兄弟。”
杨员外毕竟也已经粗活了大半辈子,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对,急忙开口,面露惊慌之色:“烧伤那位官差大人,可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倒是没有,已经带到一旁修养去了;不过王某在今晚还发现了几个可疑之处,待明日回了天扬县,自会跟总捕头大人禀报。”
他见对方如此模样,顿时失了兴致,向着外面走去,等到了院门口的时候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沉声开口:“杨员外还是回去收拾一下,等明日跟王某回衙门的吧,这个流程想来是少不了了。“
...
按照王捕头的话来说,这两句尸身是被加了火油之类的燃料的,当真是想不清楚,既然能做到这种手段,为什么不在杀死这两人的时候便将这屋子付之一炬呢?
孟炼将一缕元神探入掌中壶天,看着让他摆放在一处角落的这两具尸身,心中满是疑惑。
为什么今日来招惹一下他们呢,若不是自己修炼入定的太死,按照王捕头所说,自己想要将对方擒下,恐怕是简单至极。
可惜了,这案子差点就水落石出了...
孟炼将元神收回,不在去看,满脸的遗憾之色:自己就这么错过了一次出手的机会,想想当真有些失落呢。
不过这也不要紧,自己之前开了灵眼没有看见这两人的阴魂,想来是已经被天扬县的招魂使给收走了,自己将尸身带上,想要将人找来问询因由,恐怕是轻而易举了...
想到这他嘴角上扬,继而盘膝而坐,就要入静修炼。
可没过多久他就重新睁开了双眸,满脸的无奈:自己方才尸身盯得久了,一闭上眼它们便在自己眼前晃...
嗯...修炼不成,还是温习一下静心咒吧。
...
第二日清晨,天扬县孟家。
“小茵,你不要走,小茵,求你了,求...”
话还没说完,一直躺在床榻上熟睡的孟行沅便醒了过来,他已经坐起身来,伸着手向前虚握,满脸的恳求。
等到他真的睁开双眼,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终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小茵...”
他低喃着叹了口气,呆呆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过了好一阵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紧紧的闭上双眼。
他已经想起来了,之前自己的侄儿来了,取来了一坛名为“一梦”的美酒,自己喝了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是了,一梦!
他想到这里,心中便变得火热起来。
“来人!”
他沉声低呵了一声,不一会便有一个丫鬟跑了进来。
“四爷,您醒了。”
那丫鬟脸色微红的走上前来,就要掺他起身,轻声问询:“四爷,您今早打算吃些什么,我去让厨子们给您做。”
“不必了,我还有些事情去找我那侄儿,早饭就先不吃了。”
他站起身来擦了擦脸,将毛巾整齐的挂在一旁,便要穿衣出去。
侄儿?
大公子吗...
那丫鬟听了这话一愣,急忙着将向外走去的孟行沅叫住:“四爷,昨夜王捕头说有案子,大公子便跟着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没回来?
那就只能先作罢了。
他听了这话后略有不甘的退了回来,端坐在椅子上:“跟往日一样吧,多加一碗瘦肉粥,口味淡一点。”
...
清晨,显然是没有休息的太好的众人让王当叫了起来,等吃过早饭,便与杨员外一众人碰了面。
“王捕头,这位...”
杨员外带着一青年人,拄着拐杖走到王当身前,向着他拱了拱手,而后看着一旁的孟炼,脸上有些许犹疑之色。
王当自是看出了对方有话要说,但还是没有避讳孟炼,沉声开口:“王某已经说了,这位道长不是外人;不过杨员外身旁这位,可是面生的很。”
“咳咳,既然不是外人,那倒是老夫失礼了...至于身旁这位,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义子扬兴,乃是三年前的武举人。”
他听了这话轻咳了一声以示尴尬,而后从怀中取来两张折好的银票,笑呵呵的向着王当递去:“实在是未曾想,昨晚竟然失了火,还少上了官差,当真是罪过;这点银钱也不多,就当是给王捕头您喝茶了。“
杨兴见目光扫了过来,也是向着他们微微拱手。
王当似是没有看见对方动作,眉头微挑,继而不着痕迹的将这银票接过放到怀中。
什么武举人,没个实差,根本不入自己的眼。
...
王当和孟炼骑着青骢马走在最前方,嘚嘚马蹄声儿缓。
不是他们不想快了,而是身后还跟着两辆马车,上面拉的是杨员外和几位身边家眷,慢悠悠的好不惬意。
虽说这骑马是孟炼刚刚学会的,可这样骑着太慢太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