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圣抿嘴而笑,眼神玩味的看着他,道:“原是位小姑娘,你为何对不归山庄怨气如此之重,据我所知那胡庄主为人不错。”
被戳破了伪装的少年并未动怒,而是神色古怪的盯着陈圣,疑惑道:“你是哪座深山跑出来的野人?”
“那姓胡的若是好人,岂会纵容自己的儿子始乱终弃,为了与那地位高上不止一筹的仙家结亲,便抛弃结发妻子。”扮作少年的女子越说越激愤,遥遥盯着那红袍少年郎咬牙切齿。
陈圣笑容诡异,“该不会你就是少庄主抛下的妻子吧?”
一旁听见风声的汉子扭头,嗤道:“得了吧,我可听说少夫人长得倾国倾城,那身材丰腴的很......”
言罢,瞥了眼男子衣袍下显得纤瘦的女子,小声嘟囔着:“岂会是这般没胸没屁股的料。”
闻言,陈圣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上下打量着。
雪白脸颊滚烫,少年愤愤然拍着胸脯,指着汉子鼻子怒骂道:“钟不易你大爷,你骂谁呢?”
汉子皱眉,疑惑道:“你认识我?”
“自然认识,你可是咱们斗牛州鼎鼎有名的人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白面朱唇少年浅笑嫣然,微眯着眸子。
陈圣有了兴致,轻声问道:“这位钟兄弟在斗牛州很有名吗?”
两人怔住,而后少年哈哈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汉子苦着脸走过来,语气幽怨道:“你不会真是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吧?”
旋即皱眉仔细瞧了陈圣许久,摇头道:“可你这修为也不像啊,想当初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已是远近皆知的筑基修士,甚至已经开始冲击金丹。”
陈圣面色大震,拱手道:“失敬失敬。”
汉子嘿嘿笑着,颇为受用。
见二人颇有种相见恨晚的少年,咬着牙泼了一盆冷水,啧啧道:“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从虚丹境直接退到如今勉强维持在练气四五段,沦落到要跟我们挤在角落里。”
汉子眼中神采微黯,片刻便恢复了过来,勾着陈圣的脖子说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要骂我重不易可以,带上这位兄弟不太好吧。”
说着,对陈圣挤眉弄眼。
少年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我就骂了,怎么着?”
陈圣不以为意,径自坐下斟了一杯酒,冲着少年笑道:“你这丫头,说话还是不要这般刻薄的好。”
钟不易竖起大拇指,笑着走回自己的位置,目视前方。
不过多时,身披喜袍头顶凤冠的仙家小姐便到了,陈圣自顾自饮酒,似乎完全不在意,反倒是身旁的钟不易与少年神情激动。
前者盯着那在红毯上缓缓而行的女子,后者则是目光锁定着高台上等候的欣喜少庄主,口中偶有传出咯咯响声。
神识悄然在巨大广场扫过,陈圣嘴角微翘,以一种极为细小的声音说着:“今日这喜宴,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办成了。”
“唳”
尖锐的声响过后,一道极煞风景的身影出现在两人中央,抬头看着面色铁青的少庄主,淡笑道:“胡天,以你我的交情,办喜事也不通知一声,委实让在下有些心寒呐。”
身穿黑袍少年模样的男子转身,对着身后那身份高贵的仙家女子道:“观月楼的仙子,你可知这位胡少庄主早已成亲?”
红布下的女子轻轻点头,清冷的声音传出:“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哈哈......”黑袍少年笑着,指着胡天道:“少庄主,你可敢告诉在场之人,你那位结发妻子如今去了何处?”
胡不归微颤着身子,狞声呵斥道:“闭嘴!否则阴山老人就只能给你收拾了!”
黑袍少年眯眼,一步跨到仙子面前,大笑道:“庄主不想让我说,那我就偏要说,也好让这位仙子知晓,她要嫁的是一个什么人,届时她如何抉择我阴山一脉不会插手。”
胡不归面色阴沉,手中那柄险些成为半仙兵的宝剑急射而去。
少年随手打翻观月楼仙子身侧两位侍女,躲在其身后淡笑道:“你若是不怕毁了这上等的祭剑材料,只管出手就是的。”
飞剑戛然而止。
曾铸出半仙兵的手掌微微颤抖,胡不归气急反笑,“你一个邪派妖人所说的话,在场的有几人会相信?”
“今日你若不给本座一个完美的解释,莫说是小阴山,就是真正的阴山老人来了,我也让你有来无回?”
胡不归缓步走下石阶,漠然看着那脸色淡定的少年,“本座记得你,一个月前曾潜入庄内偷剑,当时我饶你一命,如今却来恩将仇报,邪道终究是邪道。”
少年淡然走出,咧嘴笑道:“当日若不是胡天在我手上,你胡大庄主会放我离开?”
“说起来贵庄的那位少夫人实在是命好,,若非碰上我这等慈悲心肠之人,只怕早被你父子二人当成了祭剑的材料,香消玉殒了吧?”少年眯着眼,毫不畏惧胡不归的目光,一字一顿道。
陈圣皱眉,若事实真是如此,那这不归山庄的名号,底下有着多少尸山血海,只怕难以估量啊,忽然发现身旁的少年低着头,泪流满面。
不远处的粗壮汉子钟不易脸上更是青筋暴起,盯着那胡不归的眼神几欲杀人。
胡不归手掌异动,小阴山自腰间抽出一个骨笛,淡笑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拘魂笛,阴山老怪连这个都给了你,看来当真视你如子,若是本座将你诛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