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蘸十分滑稽的蹲在门口,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朱兄,大半夜的为何在此?”陈圣轻笑,眉眼之间尽是调侃之意。
朱蘸见了陈圣,宛若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跑过来,确认他没有缺胳膊短腿后,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朱蘸好像想起什么,问道:“陈玄兄没去出笼礁祭祀?”
“去了,不过很快便离开,发生了什么事?”陈圣问着,神识悄然扫过整座岛屿,发现那处祭祀之地,竟然有过战斗的痕迹。
“那就好,听说今晚祭祀的时候,一头水族装成礁石的模样,吞吃了不少人。”朱蘸拍着胸脯,是真的吓坏了。
虽说有镇守之人出手,将那水族给打退了,可在此之前已经有数位非阙岛之人被吞吃,他也是听到消息,这才焦急的在门外等待。
陈圣笑道:“那我岂不是逃过一劫?”
“那是,陈玄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朱蘸笑着将陈圣拉入府,大门轰然关上。
一袭黑衣出现,苍白脸庞正是那位撑船的老人,是他出手打退水族,此刻看着两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小姐,姑爷的那位朋友,似乎并不寻常。”老人语气沉重,脸上布满了忧虑。
方玘并没有表现出别样神色,淡然说道:“既然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恶意,就先盯着,贸然撕破脸皮对我们并无好处。”
老人点了点头,他听到朱蘸那句话时都忍不住毛骨悚然,生怕露了马脚的姑爷给陈圣随手锤杀了,故才会藏在门后。
然而从始至终,老人都没有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杀意,心中疑窦更深。
朱蘸一直将陈圣送到房门口,才止住心悸,两腿酥软,坐在台阶上许久才有力气离开。
“陈公子,可否回答老夫一个问题?”老人等朱蘸离去,才站到门前,轻声喊道。
“前辈如此客气作甚?”陈圣笑着将老人请进屋内,说道:“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前辈。”
老人抬眼瞧了他一眼,皱眉道:“本来我不想如此直接,但老夫时日已经不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陈圣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思索了一会,老人说道:“以你的修为,难道看不出来我家姑爷无法修行,为何还要纠缠于他?”
“前辈这纠缠二字用的不好。”陈圣摇头,意味深长道:“况且朱兄并非不能修行,而是你与方玘不希望他如此道,不是吗?”
老人瞳孔微缩,“你果然是金丹修士。”
陈圣耸肩,“就算我是元婴修士,也跟你们这打定了主意偏安一隅的两位,没有多大关系吧?”
“若你是元婴实力,我希望你带姑爷走。”老人神情肃穆,不像是在说谎。
出身中土,又有着元婴境界,当能够保护朱蘸无恙。
不难猜出老人在想些什么,陈圣颇感无奈道:“我在中土有许多仇家,因此不想朱兄被我连累的话,前辈还是收了这份心思的好。”
还未暴露身份,他就已经得罪了大罗宗这个超然宗门,暴露之后,开口讨伐的人只会更多。
藏月山上的帐,许多宗门会记一辈子,更何况还有些趁火打劫之人,是不可能容许一座新的巍峨大山,再度压在他们头上。
想到这些,陈圣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如今露出水面的一些东西,几乎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老人轻叹了一口气,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就要告罪离开。
“前辈慢些,我有一件事想向你请教。”陈圣开口挽留,他来此地的目的还未达成,自然不能轻易放老人离去。
在听完陈圣的问题后,老人眉头挤成一个‘川’字,神色古怪道:“原来那个不讲规矩的家伙竟是你的同伙。”
陈圣满脸黑线,同伙这词可有些不大好听。
老人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当初在出笼礁,那头幼蛟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后来据说被沈家的老祖出手击退,再之后便没出现过了,你可以去沈家看看。”
陈圣笑容玩味,老人便明白了,喃喃道:“看来你已经去过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听朱兄说各方岛屿都有镇守之人,这阙岛就是前辈您了。”陈圣开口,意有所指。
老人瞥了他一眼,都是狐狸级别的狡猾人物,自然能明白彼此在想些什么,他取出一块玉牌,“里头有着各岛修士的气息画像,你自己看过就好。”
陈圣得偿所愿,定神看向玉牌之中,忍不住感叹东海真是一处妙地。
在这样几座宽不过数十里的岛屿上,竟然有着如此密集的修士存在,甚至有着三位金丹修士,其中阙岛就有一位,恰好是沈家的老祖宗。
“看来此事与沈家脱不了关系了。”心底暗暗说道,陈圣将玉牌碾碎。
老人没有再说什么,出门后回了房间。
一夜之后,陈圣在屋内留下一封书信,不告而别了。
朱蘸攥着那页薄纸,有些失魂落魄。
与此同时,老人发现房间内多了一块紫玉,试着将心神沉入其中,随后整个人如遭雷击,颤抖着将玉放到朱蘸手中。
离开了方府的陈圣重新成了老人模样,再度来到沈家门前,巧的是门房还是昨夜那人。
汉子盯着站立的老人,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兄弟不放老夫进去吗?”为了防止此人暴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