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潘氏这时也不怕了,哇地一声哭出来,“您走了,让我怎么办?”
余老爷轻声哄了许久潘氏才停止哭泣,转头看着法言薄,“若我相公已经死了,如今您又是哪位。”法言薄拿着茶杯的手一歪,茶杯差点往潘氏头上飞过去,拎北刚刚在讲你都没在听就对啦!好,行!咱不与小女子计较,他只得重新自我介绍。
“我名法言薄,是明府鬼差,如今借余老爷肉身办公务,安氏是我妻子,你可以唤她青江。”
“您是鬼差?请问有什么证据?”屋内气氛倏地一变,余老爷闭起眼缓缓歪在椅子上,青江连忙过去搀扶,一个黑色人影慢慢出现在余老爷身侧。黑衣黑眸,黑紫色长发,容貌冶艳双眉斜飞入鬓,左眼下方一颗红色美人痣将其容貌点缀得更为媚惑,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潘氏看傻了眼,她此生从未见过如此邪媚俊美的男性,不禁微微红脸,那模样比起眼前余老爷帅上几百倍。
见她模样邪媚男人笑了,坐回余老爷身上后消失不见,原本歪在椅子上的余老爷也睁开眼睛,笑容和刚才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现在,夫人相信了?”
潘氏傻傻的点头,蓦地又想到自己最爱的人已然死亡,不禁有些伤心。
“别怕,云娘,我有拜托法大人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三人,你们生活不会有问题的。”余老爷想拍潘氏肩膀,然而身为鬼魂他根本触摸不到实体,那只手只能从潘氏肩膀穿过去,潘氏见状更伤心了。
“我鬼差不得已必须得借余老爷身体办事,但我有答应过他要帮他报仇报恩。潘氏,你是余老爷要求我保护的人,我会护你们母子三人到底,以后帐本钥匙、后宅管理权还是会交给你,你们的生活不会有问题,将来我也会给你儿女谋一个好前程。”法言薄喝了口茶润喉,“唯有一点,我已不再是余典墨不再是你的丈夫,而青江是我的妻子,今后我不许任何人再暗害他,我虽答应余老爷要保护你,可若你对青江出手,我依旧不会给你留情面。你,包括你的儿女,甚至是你的丈夫,都得承受我的怒火,劝你最好不要以身试法。”
“是。”无力的应了一声,潘氏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软倒,为母者最重要的便是儿女,这位鬼差大人拿她的儿女做要胁,一个母亲还怎么能不听话?
“云娘别担心,法大人远比我来的有能力。”余老爷还在试图安慰佳人,“只要别动那个青江,他一定会保护你和琛儿妍儿,你们会没事的。”
看着变成这副惨样还想努力安慰自己的男人,潘氏忍不住悲从中来。她和余老爷青梅竹马长大,年少时就一心要嫁给这个男人。z
看着变成这副惨样还想努力安慰自己的男人,潘氏忍不住悲从中来。她和余老爷青梅竹马长大,年少时就一心要嫁给这个男人。她初嫁时余老爷只是个卖衣服的小生意人,事业还没有太大成功,俩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可当余老爷一朝致富,她就被婆婆算计着赶下正妻位置,硬生生由妻变妾。余老爷不敢反抗自己母亲,她也只能忍耐下来,努力在正妻手里讨生活。幸亏余老爷还念着她,虽然姨娘通房一个一个抬进府里,可最受宠、老爷最常去的还是她的院子,让她当第一姨娘,掌管下面这些姨娘和通房,在可允许范围给她最大的权力。
余老爷没有忘记往日情谊,依然爱她、对她好,潘氏知道,余老爷有很多不得为外人道的苦楚,潘氏也知道。所以她从来没有逼迫过余老爷要回正室的位置,只求他要给他们儿子一个好的前程,给女儿一门好婚事。原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潘氏没想到的是,余老爷竟会一朝倒下,身体还让另外一个男人给占据。
从此以后,丈夫再也不是她的。
想到这里潘氏有些惆怅,也有些绝望,她伏首向法言薄下拜请求,“老爷已死,贱妾安能独活?惟为儿女不得已咬牙忍死,恳请大人成全,姨娘潘氏愿去家庙出家,终身为余老爷、为余家诵经祈福。”
“云娘!”余老爷吓了一跳。“你何必这样!”
“去家庙?那你儿女怎么办?”法言薄也是一愣,“别指望我会给你带小孩。”
“那、那夫人…”潘氏转向青江哀求,“请夫人帮帮我。”
“但…”青江偏头,朝她露出微笑,“我是男人,不会带小孩呢?”
“啥!”余老爷和潘氏齐齐傻眼,“男人?不是夫人吗?”
“我夫人确实是男人,只是安紫晴的身体是女人。”法言薄慢慢放下茶杯,“怎么?俩位有意见吗?”
不是有意见,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意见!太惊世骇俗了,在这个保守的年代里根本是震撼弹。两个男人怎么能结为夫妻?小孩又要怎么生?
一晚上太多令人震惊的事情,潘氏被炸得脑袋浑浑噩噩,等她回到竹心院才回过神,手上不知何时被人塞了那道黄符,余老爷鬼魂就在她身边飘着。
“老爷,我到底该怎么办?”潘氏转头问余典墨。
“别担心,日子照旧过下去就好。”余老爷安慰她,“那位是守信的大人,他既承诺会保护,你们就一定安然无恙。现在我也在你身边,以后有事我能给你出主意,别怕。”
潘氏只能无奈点头。
隔天潘氏在竹心院里设了一个小佛堂,穿起素衣日日诵经拜佛,除了例行性的家务处理之外不再多管事,也不再参与老爷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