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这种东西向来传得很快,不多时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曾与余老夫人有些交情的官夫人们皱起眉头,原本看在邱侍郎和陆将军面子上对这位老太太还会多少有些面上尊敬,现在传出这种谣言,之后那些官夫人们谁也不曾再下帖子给余老夫人,谁也不想再邀请她过来参与上流宴会。余老夫人莫名其妙的,被上流圈子给封杀了…知道这件事时法言薄刚忙完正要回家,听到老婆不在家,他干脆调的朝太子爷一吼:“明日之后要找我请到庄子上来!”随后转马头直接往庄子上奔去。仆从们傻眼,一边追一边吼让老爷至少回府去看看老太太。
“老子要去江南做生意,没空!”马背上的人头也不回。
太子爷无奈笑笑,几天下来他也发现了,法言薄什么都好,睿智圆滑武力颜值都不低,唯有一样:七仔癌!简直要把妻子…不,青姨娘给宠上天,什么都好说话就是不可以委屈青江,两人感情好到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夫妻感情好不是坏事,看了几天太子也见怪不怪,这几天下来法言薄几乎把什么事都帮他大致处理妥当了,接下来就只剩下他要自己努力去争取、去维持。
那个庄子他知道,地点有些偏远,跟着自己忙碌许多天,就当给他放个小假也无不可。太子爷调转马头,自己一个人回了京城。
云竹苦着脸回去帮老爷整理东西顺便报告,在知晓儿子没有马上滚回来见自己时,余老太太气得几乎要捏碎拐杖。
“好!好!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婆母…别生气。”邱氏假意上前给她拍背顺气,“老爷这般忙碌也是为咱家好,想多赚些钱好奉养母亲。”
“多赚些?”余老太太冷笑,“就他那副德性还想多赚?哼!既然是这样,我倒要看看他这般忙碌到底是赚了多少,去给我把所有帐本拿来,我要亲自算算!”
潘氏无可无不可的交出管家权,反正她就没奢望在余老太太回来后还能继续管家。那些帐本里只记载先前正牌余老爷的那些买卖,进帐不多,大半还进当时邱家和余典庆口袋,公中早就没剩下多少钱。但潘氏不怕,法言薄先前留了一笔钱在她这里,省着点花用能用上两三年,于是她淡淡然的喝着茶,一边冷眼旁观这对婆媳两你一句、我一句诋毁自家儿子和相公。既然觉得自己比较高尚,既然如此贪得无厌,那就都拿去吧…那位大人早就处理妥当,余家会进帐的只有原本那些布店米铺和首饰店,进帐还没有花销出去的多。余老夫人和邱氏都贪财,每个人都想把钱往自己口袋里掏,但是钱就只有这么多,花光也就没有了,还有这一院子人得吃喝穿。
到时候…她就看这对贪婪的婆媳为了利益会怎么互相伤害。
马车骨碌碌颠颠晃晃,行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到达老庄子,早换过一身衣服洗过脸的青江跳下马车,察觉这并不是自己和主人说好的别院,他淡淡扫了车夫一眼,新来的车夫一抖。
“庄子是老夫人指定的…”
原来是新来的,难怪不知道。褐色眼眸转了回来,眼前庄子根本可以用破败来形容,比起旁边农舍又更加残破,绝对不是个适合养伤的地方,看样子那位老太太摆明着要致他于死地。
庄子上的管事嬷嬷看见她也不出门迎接,让女儿把青江迎进屋里,自己才从座位上起来随便福了个身。
“老身腿脚不方便,就不向姨娘行礼了,请姨娘勿怪。”说着又上下打量他,语气有些狐疑“听闻姨娘是不敬老夫人而挨了打,过来庄子上养病的…”
“我是不是挨了打过来养病,是你该过问的吗?”青江冷笑,这婆子分明就是老夫人的人,看样子是还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才敢对他如此不敬。
“当然,姨娘是主子,老身只是关心问一问。”和收到的讯息不同,青江看起来又不好惹,婆子马上拉开微笑,“既然姨娘不想老身问,那老身不问便是。但是,姨娘既然来了这里,老夫人有交代一些规矩就请姨娘要遵守。”
“什么规矩?”
“第一条,姨娘来这里是来养病和学规矩的,东边厢房是姨娘和众位姑娘的居所,无事还请姨娘不要随意出屋,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风言风语。”青江点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第二条,请姨娘把带来的衣服首饰放在西厢房仓库里统一保管,还有,咱这儿地小房屋少,恐无法全部容纳姨娘带来的这些下人。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姨娘留两个丫头在身边伺候就好,其余人必须要回余府去。”
青江看了婆子一眼,眼瞳里开始有些寒霜。
“第三条,这儿毕竟不比京城,吃穿住都需要用银子,姨娘出了余府就不供例银,还请姨娘和姑娘们多做些女红,老身会帮姨娘带去市集上拍卖。请姨娘不要担心,这几个丫头看来多伶俐,想必做出的女红一定能卖好价钱,就请姨娘不要担心钱银问题,老身一定……”
婆子讲得很开心,没有发现青江越来越阴寒的脸色,也没有发现自家儿子看着青江看到快滴口水,女儿看着青江发上那支金钗眼珠子也快瞪出来了。
还真是贪婪的一家子。青江暗付,他可是主人家,竟让主人家住破到都快不能遮风避雨的东厢房,他们一家住在富丽堂皇的西厢房,还要他把所有衣物首饰都搬过去西厢房统一保管,明摆着贪图那几厢衣服首饰。
当他是白痴吗!不愧是老夫人的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