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连珠炮似的一串审问,让我脑仁儿生疼。
我耐着性子拉着他坐下来,才接着说道:“你不要担心,我身体没事,已经痊愈了。只是有一点,我不记得这两年发生的事情……确切的说,我和赵墨城结婚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看到梁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由得苦笑,我和赵墨城之间的纠葛,我不好意思对梁伯说太多。
只好继续说起梁氏:“我不知道这两年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无论如何,我应该都不会做出卖掉我们家公司这种事情。”
“正好梁伯你通知了方律师,等他过来,我们再一起讨论这个。”
“至于现在,梁伯,我可能要在家里住一阵子了,麻烦你让人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吧!”
“对了,我的身份证那些,也在车祸中丢失了,一直没来得及去补办,正好梁伯你帮我找一找家里的证件,我好去补办。”
我故作轻松的说着。
但梁伯依旧用充满同情的眼神凝望着我是,看得我眼睛发酸。
我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梁伯也没有再追问我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手,安慰我:“这里是你的家,你愿意住下来,当然再好不过了。小姐你的房间我一直打扫着,床单那些都是新换的,你先上楼去休息,方律师过来还得一阵子,到时候我再喊你。”
我哽咽着点点头,看到梁伯已经通红了的眼眶,我也没忍心再多说别的,一切等方律师来了再说吧!
我在梁伯的注视下,竭力保持着镇定上了楼,进到我曾经的房间,关上门,隐忍许久的泪水,这才控制不住的决了堤。
我又不争气的哭了一场。
为了不让梁伯听到和担心,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最后哭着哭着,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眼睛又涨又疼,似乎已经肿了,连看东西都有点费劲。
我凭着记忆摸索着去了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又拿湿毛巾敷了一会儿眼睛,才觉得舒服了些。
望着镜子里这张憔悴的的脸,想到还要和方律师讨论“遗嘱”的问题,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刚放下毛巾,我就听到梁伯在敲我的房门,他焦急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来:“小姐?你醒了吗?外面有警察找你!”
我愣了愣,赶紧擦干手上的水,快步走出去打开房门。
“梁伯,你说谁找我?”
梁伯的脸上简直一言难尽,眼里满是担忧:“是警察……”
我不由得骤起眉头,警察怎么会找我?
虽然满腹疑惑,但是警察找上门,毕竟不是儿戏,我也不敢迟疑,跟着梁伯飞快下了楼。
来的是一男一女,年纪不大,但并没有穿制服。
梁伯脸上写满了焦虑,亦步亦趋的跟着我,嘴唇也不停的动着,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老人家是在担心我,遂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叮嘱:“别担心,应该没什么大事,梁伯,麻烦你去帮我泡两杯茶过来。”
梁伯依依不舍的去了。
我这才走过去,一边打量着两人,一边自我介绍:“我就是梁小钰。不知道两位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对面的女警察先站了起来,脸色不善的看着我:“你就是梁小钰?”
说话的语气也傲慢的很。
我皱了皱眉,感觉不太好。
这女警察瞧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就好像我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似的。
反倒是她身边那位男警察温和有礼的上前来跟我握手,然后拿出了证件来表明身份:“我们是苏城市公安局的刑警,今天来找梁小姐,是为了一桩发生于上个月的车祸。”
上个月?
车祸?
后两个字让我头皮一紧,但时间显然对不上,我便松了口气,从容的坐下来:“虽然不太明白,不过两位既然找上门了,想必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男警察还没说话,女警察就斩钉截铁的朝我发飙:“当然有你的责任!我们接到报案,上个月二十三号清晨六点四十七分,于黄桥立交上发生了一起车祸,造成一死一伤。而你,就是罪魁祸首!”
我被她义正言辞的气势给震住了,好半天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直到“嘭”的一声,茶杯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我。
我下意识看过去,却见是梁伯端了茶过来,被女警察的话惊得将手里的托盘和茶杯一并扔了出去。
顾不得女警察愤恨的等着我的目光,我赶紧跑过去查看:“梁伯?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梁伯魂不守舍的,眼神都有点呆呆的。
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担忧的唤道:“梁伯?梁伯你怎么了?”
“小姐!”我的手指突然被他抓住,我看到梁伯脸色发白,紧张的不住颤抖,“小姐,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车祸,什么一死一伤?”
我也一头雾水啊!
可我还得安慰梁伯:“梁伯你先别急,我们先问清楚。我不记得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但赵墨城跟我说,我是黄金周的时候出去旅游发生的车祸,应该和我没关系的。”
我的话刚说完,身后便传来那女警察尖锐的声音:“还问什么问,我们已经掌握了车上的监控视频,是你故意拉扯方向盘才导致的车祸,害死了宁家大少!”
“现在,宁家大少的未婚妻方小姐要告你恶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