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提溜着翠娘走到外堂商铺,发现这里挤满了人,除了跪在地上的江雄三人,就是一些身穿皂衣的武侯。
“你是何人,为何会从里面出来。”
一名武侯持棍指着林远呵斥,其他武侯见状立即朝林远包围过去。
“在下林远见过武侯大人,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林远一脸无辜的环视左右。
“我问你为何会从里面出来,还有把人放下!”武侯可不吃林远这套,说罢就要命人将其拿下。
林远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提着翠娘,这只能怪翠娘跟被掐住后颈的小猫一样不吭声也不反抗。
“住手!”
就在几名武侯正要拿住林远之际,门外突然有人出声阻止,显然屋内武侯听命于声音的主人,随即松开了林远。
“张器将人带出。”
“是,头。”
刚才指着林远的那名武侯冲林远一歪头示意他自己出来。
林远当然乐意,提起翠娘就往外走。
当经过江雄身边的时候他竟然想拉住女儿,可悲的是翠娘本能的圈起了腿,让他抓了个空。
那个叫张器的武侯随即在江熊的背上来了一棍。
“翠娘!翠娘!”
“娘亲!”
林远刚走出店铺田三娘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一把将翠娘搂入怀中,一双手不停的上下摸索,生怕这是一场梦。
“你就是老莫说的那个寻人游商?”方才说话之人在次说道。
林远寻声看去不由一愣,此人身高足有两米身体健硕,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竟是位黑人。
大唐素来是万国来朝,各色人种行走在长安的街道上,无论他们从那里来都以讲一口大唐雅音为荣。
不过当官的却是少见。
“小子!楞在在那里作甚,还不快过来”张器厉声道。
“在下林远见过大人”林远叉手躬身道。
“老夫何友易,莫向山是俺的兄弟,你的事情他给俺说了”何友易低声说道。
“林远谢过何大人”林远说罢卸下背包,从里面抽出纸包递了过去“这是些家乡特产。”
依唐律;受贿者仗三十,流放八百里,贿金冲默。行贿罪同罪。
就在这尴尬之际张器一把夺过纸包,指着林远低声喝道:“哼!大胆游商竟敢公然贿赂何坊长,依唐律;仗三十流放八百里,念你是初犯东西没收。”
林远可不知道这些,他的认知还在逃荒时所经历的事情,记得那些阻拦他们的官差恨不得搜刮光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请何坊长赎罪,小子并无此意。”
“虽无意却犯了唐律,若不是看在莫兄的面子上,就不只是没收贿物了,明白吗!”
“多谢何坊长教诲,林远明白。”
一番客套后双方渐渐熟络起来,主要是那包胡椒的功劳。
之后林远把乔记杂货铺的事情告诉了何友易,正好田三娘就是在身边便征求她的意见。
当田三娘知道林远是想要她跟江熊合离时,她犹豫了。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江熊有负于她,那也是翠娘的父亲。
“孩子已经给你找回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你我二人缘分到此”林远说罢对着田三娘拱拱手示意她可以带翠娘离开。
原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然而事情的发展依然是往狗血的剧情在发展。
交易不成,黄金自然要归还给林远,江熊与乔氏父女的互殴只能算是家务事。
“大人!大人!俺愿意跟三娘合离,孩子俺也不要了,大人!大人”眼看到手的金子飞了,梦想一夜暴富的江熊那肯愿意。
江熊的话语如一把把钢刀插田三娘的心里,她死命的捂住翠娘的耳朵,生怕伤及女儿幼小的心灵。
“大人,俺愿意把三娘卖给您,俺真的愿意”江熊挣脱武侯的控制爬到了林远身前。
在他看来,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否则等待他只有饿死在长安街角或饿死在长安城外。
江熊的行为虽让人不齿,但在父权社会而且是这种光景下,贫苦人家卖妻卖女的人多了,还有甚者是全家自贱为奴。
林远看着地上的‘哈巴狗’,良久才回头看向双目紧闭一副掩耳盗铃模样的田三娘。
“田三娘你和你女儿可愿意自贱为奴!”
“她们愿意,她们愿意,她们...。”
砰!
林远不等江熊把话说完抬腿一脚点在对方下颚处,然后江熊整个人就好像被挂住鱼钩的鱼一样被提到了半空。
在场武侯都是官面上的老手,见此一幕都不由惊叹林远的腿上功夫,何友易更是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小郎君。
“林郎君,三娘愿意为奴为婢,只是翠娘她还小”田三娘搂着翠娘祈求道,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只是在那无声的望着林远。
或许她也知道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林远从腰间取出两枚金粒丢给不远处站着的王五:“劳烦去请个人给他们合离。”
金粒在夕阳的映照下划过一条金色的轨迹,看的在场武侯纷纷吞咽口水。
黄金开路,鬼神避让。
“等等!”
张器指着王五小跑到他身边,一把夺过金粒,转头对着一脸疑惑的林远笑道:“不用找什么伢人了,我就是伢人。”
“张器他啊兼职伢人,是有资格替人书写文书”何友易帮忙解释,林远也没想到伢人还可以兼职。
不过这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