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照禅师显然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他也可以以势压服少林寺低头,只是如此一来中间便多了许多波折。而且少林寺底蕴深厚,一个僧录司左善世的名头,也未必可以使之屈服。
法照禅师朗声说道:“贫僧久闻方证大师千手如来神掌和易筋经的功夫已臻化境,正要讨教!”
方证大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轻飘飘拍出一掌,这一掌招式寻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八掌变十六掌,进而幻化为三十二掌,掌法变幻莫测,每一掌击出,甫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掌法奇幻。
法照禅师敢单枪匹马上少林寺,却也不是易与之辈。只见他身子往空中一跃,呼呼便是两掌拍出。两人酣斗良久,法照渐觉方证大师的掌法开始变得缓慢,心中暗喜:“你掌法虽妙,终究年纪老了,难以持久。”当即急攻数掌,劈到第四掌时,猛觉收掌时右臂微微一麻,内力运转,不甚舒畅,不由得大惊,知道这是自身内力的干扰,心想:“这老和尚所练的易筋经内功竟如此厉害,掌力没和我掌力相交,却已在克制我的内力。”心知再斗下去,对方深厚的内力发将出来,自己势须处於下风,眼见方证大师左掌拍到,一声呼喝,左掌迅捷无伦的迎了上去,拍的一声响,双掌相交,两人各退了一步。
方泽凝神细看,但见方证大师掌法变幻莫测,每一掌击出,甫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掌法如此奇幻,直是生平所未睹。法照禅师的掌法却甚是质朴,出掌收掌,似乎显得颇为窒滞生硬,但不论方证的掌法如何离奇莫测,每当法照禅师的掌力送到,他必随之变招,看来方证大师似乎略胜一筹。方泽自思:“若是将独孤九剑“破掌式”练至大成,取胜方证大师应该无有问题。现在若是对上方证大师那就只能硬拼内力了。”
二人又斗了几招,法照禅师跳出圈子,摆手说道:“方证大师千手如来神掌已经练到炉火纯青,贫僧大悲金刚掌却未登堂入室,这一场是贫僧输了。”
方证大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大殿之类众僧脸上都有喜色,齐齐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方公子,接下来的两场怕是有古怪。”
方泽听到任盈盈的声音,回头望了她一眼,轻轻颔首。又见大殿之内众人似乎对任盈盈的话毫无所觉,方才明白过来任盈盈竟然有一手传音入密的功夫,这句话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
法照禅师对着方证大师说了一句:“得罪!”接着运转内力对着山下一声呼啸,殿宇上屋瓦都震得噼啪作响。过得半晌,猛听得山下鼓角声大作,众僧听得皆面露惊疑之色。少顷一个僧人跑进殿来禀告:“方丈,少室山被大队人马给围了。”
方证大师与众僧相顾骇然,急忙走出殿外看时,只见少室山下千军万马如波浪般向两侧分开,无数旗帜迎风招展,一队队长矛手、刀斧手、弓箭手、盾牌手疾奔而前,分列两旁,只留中间一条道路。有两人施展绝顶轻功疾奔上山,不多时便已经来到大殿之外。
二人皆作僧侣打扮,大概五六十岁年纪,甫一站定,便向法照躬身合十行礼。
法照禅师转身对着方证大师说道:“惊扰少林寺清净,是贫僧的罪过。这两位是清凉寺山寂大师、静亭大师,接下来两场便由他们两位向少林高僧讨教!”
方相不等方证发话,抢先喝道:“法照禅师,不知少林触犯了哪条国法?引得你发兵围困?”
“阿弥陀佛,方相大师不必多虑!军队到此还有别的要务。不知道接下来那位少林高僧下场指教?”法照禅师说道。
“法照禅师,这比了一场又一场,不知何时是个了头?”方泽上前问道。
法照禅师合十问道:“这位居士年纪轻轻,看着也不像我佛门中人,还未请教?”
方证大师上前打圆场道:“这方居士是华山派岳先生的高足,武林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
方泽拱手说道:“方证大师过誉了。”
法照禅师闻言打量了方泽几眼,显然他也是听过方泽的名头,只是看着方泽太过年轻,难免还是心生轻视。如今华山派风头太盛,他不愿此事再横生波折,当下朗声说道:“既然居士不是佛门中人,便请作壁上观!”
方泽道:“我刚刚才为两位比武做了一个评判,法照禅师也已经认输,如今却还要再比,岂不是出尔反尔?”
法照禅师强辩道:“贫僧虽然认输了,可是清凉寺的两位大师却并没有输。少林寺不赞同将武功秘笈献出来汇成一处,但清凉寺的两位高僧却一定要促成此事。贫僧做为僧录司左善世当真好生为难!”
山寂大师闻言向前跨出一步,合十宣了一声佛号,说道:“贫僧山寂领教少林高僧高招,”
方证大师寿眉一轩,与几位师兄弟对望了一眼,觉得此事当真叫人好生为难。心中暗道:“僧录司左善世掌管天下佛门,若是与其太过针锋相对,以后还少不了麻烦事,若是太过示弱,这你退一尺人进一丈,此事又不知何时是个了头。只看这山寂大师连头发都是新剃,也不知是法照从何处找来的帮手?”
正在为难之间,方相出列道:“少林方相领教大师高招!”他话音未落大摔碑手当先一掌,便击向山寂中门。只见山寂也不闪,就这样站在原地,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