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景澄将一张比桌面还要大上几分的图纸放在了桌子上。
在上面,零零星星的圈着几道红圈。
陈宁很快便认出这是大陆的地图,不过这些红圈……
骆景澄解释道:
“这些红圈是那些掌门被刺杀的地点,但因为毫无规律可循。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有无数修士聚集在一起商讨,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就仿佛这刺杀完全是根据心情,根本没有任何目的性。
所以老朽迫不得已才找到陈先生,希望您能为老朽,为天下正道门派这一条明路。”
这个担子可属实有点大,虽然平日里没少被骆景澄溜须拍马,但陈宁没想到,他居然会将这么大的事情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或许,是实在有些走投无路了吧。
陈宁的神色也严肃了下来,他很清楚,虽然自己只是一介普通人。
但正道和魔门之间的纷争直接影响着天下大事,更是影响着每一个凡人的生活,自己若是能帮上忙,自然是应该竭尽全力。
将目光放在了地图上,陈宁人陷入了沉思。
在那些红圈之旁还写着小小的数字,代表了刺杀的顺序。
第一个是听天阁的掌门顾景胜,位于正常地图的正中央,但随后的刺杀,便完全看不出来了。
时而在东,时而在西,有时是几个连在一起,有的又相距非常之远。
看起来杂乱无章,的确毫无规律可言。
陈宁心中奇怪,只能静下心神,将所有注意力用到思考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忽然间,一股奇妙的思路如同泉水般涌入陈宁的脑中。
的确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规律。
但这也只是在地图上看来而已。
如果把这天下的山川河流全部思考上,以天地为棋盘,以苍生为棋子,以所有正道门派为笼中困兽。
这些红圈,就如同一盘精妙的棋,最恐怖之处就是让人无法看穿,先围再杀,最后成掎角之势。
其布局,可以堪称宏达壮观。
若是以一盘棋来考虑的话……
陈宁脑中思绪飞转,一瞬间,仿佛整个天下都囊括进了他的脑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个刺杀的地点应该是在这里。”
陈宁将手指落在了听天阁掌门被刺杀地点的左下八点钟方向。
骆景澄一惊,他听出了陈宁话中的肯定之意。
显然,陈先生几乎完全确定下一个刺杀地点的位置。
“多谢陈先生,老朽这就回去着手安排,说什么也一定要让那些魔门歹徒露出尾巴。”
骆景澄当场拱手一拜,心中沸腾不止。
果然,陈先生的高深之处根本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揣测的。
不光是清鸣山,从刺杀开始之后,所有正道门派都人心惶惶,无数宗门聚集起来试图讨论出魔门的动向,却根本半点儿眉目都看不出来。
可陈先生仅是盯着一张地图看了片刻,便看穿了对方的想法。
这其中的玄妙,自然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
待骆景澄远去后,陈宁也会有得微微皱起眉头。
他的确有着一种极其肯定的感觉,自己的猜想并不会出错,甚至可以说,对方的下一步仿佛就明澈的浮现再自己眼前。
但问题是。
“以天下为棋盘,以苍生为棋子,对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陈宁心中有些难以想象。
回到清鸣山后,骆景澄立刻把整个清鸣山所有掌门召集到了一起。
“陈先生看了几眼就猜到了魔门下一步的动作?”
听到这个消息,清鸣山的掌门们心中都一阵惊愕。
对于陈先生的修为和境界,没有一个人会蠢到说出一个不字,但看起来这毫无头绪的刺杀,他们已经研究了无数个日夜都看不出半点门路,陈先生到底是如何轻易看出来的?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青竹门掌门问骆景澄道。
的确,陈先生虽然指出了线索,但肯定不会插手修行之事,接下来,就只能他们尽力而为了。
“尽清鸣山之力,把所有强者派出去,埋伏在那里。”
骆景澄看着陈宁所指的地点,随后又沉思了片刻,接着道:
“这些还不够,我还会请求其他宗门的援助,这一次,必须将那罪魁祸首抓到。”
骆景澄很清楚,这一次的暗流涌动远比表面上看上去的要汹涌的多。
能得到陈先生的指点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如果不怕这次机会牢牢抓住,再被对方跑掉。
只怕,接下来的局势会变得更加难以预测。
了。
谁也不知道对手是谁,谁也不知道天下将会面临的是什么,这才是最恐怖之处。
陈先生是上界的仙人,完全可以漠视生死,自己不能总是一味奢求着陈先生的帮助。
清鸣山强者尽出,这等大事,早已有千年没发生过了。
但清鸣山的其他长辈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没多少犹豫便同意下来。
回到各自的宗门,那些掌门很快便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包括自己离开的一段时间门内该如何运转,甚至,悄悄找来最亲近的心腹之人,把自己如果在外陨落后的该怎么办的事情交代了下去。
因为他们很清楚,能够在无影无形中暗杀掉如此多的掌门,对手的实力恐怕高深莫测。
很有可能,便是因为那本诡异魔典而变强的魔教信徒。
自己这一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