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那巨蟒的血盆大口,陈宁仅是抬起手,云淡风轻的一指。
霎时间,一股恍若能斩断日月的巨大威压将半空的一切斩为了两半,就连云雾也被分作两处。
红雾散去,阵法崩裂,仅是转眼之间,镇魂宗传承千年之久的法阵就完全湮灭。
郜和茫然的看着半空,神魂一阵剧颤,他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为了活下去而付出的全部努力,竟然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撑不上。
或许,在对方的眼中,自己的挣扎就如同一只可笑的蝼蚁,只不过是在无用的攀爬罢了。
看着地面上已经彻底陷入绝望的郜和,陈宁并没有半点怜悯,既然对方想取走自己的性命,那就该做好相应的觉悟。
陈宁甚至不屑于抬起手,仅是一个含着些许杀意的眼神,郜和便顷刻间同那头灵熊一般,化作血雾,消散于天地之中。
“不愧是魔尊大人。”
姑娘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人又是滴血,又是拿出法宝,又是掐诀念咒,搞的好像很厉害一样。
结果魔尊大人仅是一眼,就直接让他灰飞烟灭了。
“没有事吧。”
陈宁的魂魄缓缓飘下,温柔的看着她道。
“嗯,当然,多亏了魔尊大人。”
姑娘当即小脸一红,虽然信奉魔尊以来,她整日焚香跪拜,无比的虔诚,但却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能够见到魔尊本人。
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如同做梦一般,美好到不忍醒来。
“那便好。”
陈宁伸出手,可刚伸到一半便微微一愣,随即收回了手臂。
这些日子里摸敖蓝的头都有些养成习惯了。
不过眼前这姑娘的模样虽然也算可爱,但对于并不熟悉的人,陈宁并没有太多亲近之意。
有的,也仅是出于对自己“信徒”的保护欲罢了。
陈宁忽然想起了些什么,问道:
“对了,你的名字叫什么?”
姑娘当场愣了一下,没想到魔尊这般伟大的存在居然会问自己的名字。
但很快,她的脸上就浮现出极为激动的神色,立刻答道:
“魔尊大人,我叫做翠儿,愿意永世做您的倾慕者。”
“翠儿?嗯,是个好名字,我记下了。”
陈宁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望向了远处的镇魂宗。
他几乎可以完全确定,眼前的这个宗门定是行凶做恶无数的魔门。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这里所威胁到的,是山下那些虔诚的信徒。
即便是莫名其妙成为他们口中的魔尊,但既然从他们身上收到了如此庞大的愿力,自己就有资格保护他们。
陈宁淡淡一笑:“先回去吧,不用担心,以后,你再也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了。
说完,缓缓迈出了一步,随着心念,当他再度睁开眼时,眼前的已是一个布满人骨,极为阴森的大典。
坐在正中央的,正是镇魂宗的门主金勇捷。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金勇捷铜铃般的大眼一瞪,脸色很快冰冷了下来。心中暗骂:
‘郜和那个废物,竟然连个灵体都没解决掉,还让他跑到了大殿中!’
“等等。”
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不对劲,郜和是拿着拘魂锁出去的,拘魂锁可是足以轻易镇杀化神境的修士,又怎么可能让眼前这道灵体逃掉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灵识是与外面的阵法相连的,但现在,自己竟然感受不到阵法的任何存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勇捷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拘魂锁无效、外面的阵法又诡异的全部消失。
难不成,都是眼前这道灵体干的?
“郜和到底怎么了?”
金勇捷脸色冰冷下来,悄悄抓起了人骨座椅旁的短刀。
陈宁很平淡的将目光撒向四周:“刚才便已经死了。”
“那拘魂锁呢?”
“你是说这个吗?”
陈宁摊开手掌,半截碎裂的拘魂锁很快便悬浮在了他的手上。
“拘魂锁居然断了!”
金勇捷背后忽然涌起一股寒意。
拘魂锁可是地阶法宝,就连自己元婴境的修为都根本撼动不了半分,而一个从本源上受到克制的灵体竟然将其击碎了?这……
“你来到这又是为了什么?”
短刀出鞘,金勇捷已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这个还用问吗?当然是让你同那个人一样,一起到该去的地方而已。”
陈宁淡淡一笑。
“那就给我去死吧。”
忽然之间,金勇捷持刀暴起。
他发觉自己完全无法知晓眼前这个灵体的底细,但同时也很清楚,如果不动手,自己就只能坐以待毙。
必须先下手为强!
这一刀,倾注了他平生所学所有能够针对灵体的法术。
甚至可以说,是镇魂宗历经千年,不断完善和强化的最终结晶。
不能失败,也绝对不允许失败。
骷髅刀之上,寒芒大盛,发出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
无数冤魂嘶吼着,怒怨着,好像要用他们无尽的怒火将陈宁吞噬。
大殿之内的温度骤降。
而且,远不是寻常的寒冷。
那是一种彻骨的冰寒,仿佛能够凝结人心般带着诡异的阴冷。
只可惜,魂魄状态下的陈宁既感受不到这股寒冷,更是完全不在意轨鬼魂的恐怖。
而金勇捷的动作在他眼中同样慢的可怜。
就如同修士看待凡人一般,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