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猛然想起件事,“差点忘了,回来的路上我们碰到外出执行公事的衙役,听说江州刺史要办宴席,就在两天后。”
沈君珏眼皮一条,“确定?”
刚好和无水山庄庄主请她吃饭是同一天,怎么这么巧。
明月笃定颔首,“我肯定,当时为了打探清楚,专门多问几句。”
沈君珏沉吟片刻,“好了,下午有事做了。”
江州公衙,崔彬踏进大门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搓搓鼻子,抬头望天。
今天太阳不错,没风呀。
进到屋子,才坐下,他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画呢?”
桌上地上翻找一番,不见卷轴的影子。
他重重拍两巴掌桌子,大喊,“画呢!”
当差的衙役闻声进来,“大人怎么了?”
崔彬瞪着一双眼睛,“今日吴大人可曾来过?”
衙役摇头。
崔彬眉头锁得更深,“那他有没有叫人取什么东西过去?”
衙役摇头,“吴大人还没来公衙。”
崔彬猛一拍桌子,嫌不解气,又重重拍了两下,“那我桌面上的画呢?飞了?吃了?”
昨天走之前还在,摆在桌面上好好的。
怎么今天一来就不见了。
难不成晚上自己飞走了不成。
这可是玉柔公主的肖像,现在整个公衙就只一幅,要是不小心流落出去就糟糕了。
衙役朝桌上瞅一眼,摸摸脑袋,“属下也不知道,昨天也没人来过这里呀,会不会是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了?”
长史大人的东西,他们谁敢动。
崔彬眼睛一眯,“本官这没多余的东西,好好的卷轴就摆在桌上。”
又有一官员跑进来,对他拱拱手,“大人,吴大人找。”
崔彬“嗯”了一声,不再找茬,转头跟着官员出去。
吴子推坐在窗边喝茶,崔彬来了,也不看他,只是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方才我已经叫人去送请帖了,就在我府中办一个赏花宴,从下午一直到晚上。”
崔彬在吴子推对面坐下,瞟一眼桌上上等的新茶,“有劳大人费心了,这一回,就算玉柔公主出了事,南卫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毕竟玉柔公主是在无水山庄里出的事,跟身在江州府的他们没关系。
吴子推嘬一口新茶,美得直呲牙,“今年这茶不错,你看起来有心事,怎么了,不放心,宴会开始时我会让你露面的,之后都喝开了,就没人知道你去了哪。”
崔彬摇摇头,端起名师打造的茶盏,“并非下官不相信大人,实不相瞒,是另有其事,大人给我的玉柔公主肖像不见了。”
吴子推喝茶的手一顿,“怎么回事?”
肖像丢失,可大可小。
不重要的是这只是一幅肖像画。
重要的是这是玉柔公主的肖像画。
他放下手中茶盏,“你把画带出公衙了?”
崔彬摇头,又是郁闷又是担忧,“我昨日就将画摆在桌上,到了点就回去了,当差的衙役也说没人来过,一开始还以为是大人你命人将画取走了,一问才知道不是。”
吴子推顿时没了品茶的兴致,他推开茶盘拉下脸,“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得派人搞清楚,这可是玉柔公主的肖像画,流落出去可不得了,还有谁知道肖像画在你那里。”
崔彬说他就把画放在桌子上,那么显眼的地方,谁都知道,想摸走也是顺手的事。
就怕有的人起了私心,将画带回去藏起来了。
毕竟为了看上去不那么可疑,这幅画还装裱过,足以直接拿回家挂起来观赏。
所以说那是幅画也不为过。
崔彬面露为难,“参与搜捕的衙役都知道那副画,也都看过,这要是一个个查起来,得费些功夫。”
江州公衙里,光衙役就有好几十人。
吴子推烦了,临到头搞出这么一桩事,手一挥,“去去去,把人都给我叫来!”
江州府公衙丢东西的事也可大可小。
若是内贼作祟,不传出去的话还算好。
若是被外面的人偷了,整个江州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留在府中的衙役很快集中过来,分排站好,除了出去送请帖的人,都在这,站满了整个院子。
崔彬负手立在台阶之上,视线仔仔细细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没有人神情异常,“本官有一幅画,你们谁看见了?”
他也不好开口就说肖像画丢了。
众人被问蒙了,什么画?
吴大人收藏的画可多了,足足放了一件库房。
“一幅……美人图……”
吴子推斟酌斟酌,选了个还算贴切的词。
画上的玉柔公主,着实美。
众人还是疑惑,吴大人的收藏的美人图也不少,摆了一个架子那么多。
吴子推憋青着脸,这群手下怎么这么不开窍,他几乎咬着牙跟,“都给你们看过的,画上只有一个人,罢了,你们谁看到哪多了一幅画,或者谁拿走了一幅画,现在交出来,本官姑且饶过你,若是查出来,哼哼!”
要是查出来谁手多,别怪他不客气!
衙役们这才懵懵懂懂明白了些,这两天确实见过一幅画。
有人回道,“大人,除了长史大人给小的们看的时候,小的们有幸瞻仰一眼,之后再没看过了呀,我们也不敢动,兴许大人是不是把画忘在长史大人那了。”
众所周知,刺史大人和长史大人经常有好茶一起品,好画一起赏。
崔彬沉下脸,这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