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前,赵羽丢掉了大环刀,同时又改变了一下着装,确定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后,才回到客栈,叫上林平之,一齐离开衡阳城,往衡山城而去。
此行不过半日路程,赵羽并不急着赶路,半途中选了一处僻静之地,开始揣摩研习田伯光的轻功。
在身法这门领域,轻功主要分为三种,一种是小范围内的腾转挪移,一种是轻身登高,还有一种是长途奔跑。
前者最出名的就是“凌波微步”,段誉的风骚走位可谓家喻户晓,除此之外,还有一门螺旋九影,也同样不弱,可惜的是已经失传。
中者最出名的乃是武当的“梯云纵”,此外还有王重阳的“金雁功”,裘千仞的“水上漂”,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一苇渡江”等等。
后者就少了,或者说,真正的高手对这种追人跑路的轻功都不屑一顾,赵羽熟知金系世界,但说得出名字的长途轻功一个也没有,最多就知道擅长此种身法的人,比如云中鹤,又比如,田伯光。
咦,好像暴露了什么?
难道说,这种轻功都是做坏事后,用来跑路的?
乱想一阵,赵羽赶紧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了出去,开始练习轻功。
这门功法原名“浮光掠影”,它的核心要旨是真气在双腿中的运行路线,只要熟悉了行功路径,就能施展出来,不算太难。
赵羽揣摩透彻后,很快就用了出来,当真气灌注双腿的瞬间,只见两侧景物飞速后退,速度快于奔马,当真有一种行走如风的感觉。
而且,真气消耗极低,以他的功力,大概可以连续走上一两个时辰。有此功傍身,天下大可去得,小命算是有了最基本的保障。
掌握此功后,赵羽也没藏私,当即教给了林平之。
这一番耽搁下来,黄昏将至,赵羽望了望天色,打消了走夜路的念头。他打了几只山鸡野兔,烤了作为晚饭,填饱肚子后,就地修炼起内功。
虽然用了大半年的寒玉床,但他还未能将内功修炼彻底化为本能,离了寒玉床的辅助,还是要自行修炼。
眼下金钟罩虽已大成,但还处于积蓄真气的阶段,丝毫不能松懈。一直打坐到零晨,他才收功入眠。
林平之勤奋依旧,先是易筋锻骨章,后是金钟罩,直到丑时将尽,才迷迷糊糊入睡。
……
一夜飞快而过,翌日清晨,朝曦并未像往常一样普照大地,只见天色暗淡,乌云如盖,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赵羽二话不说,拉着林平之施展出刚学会的“浮光掠影”,疾速奔行,约摸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衡山城。
无论是哪个群体,看热闹的人永远不缺。
受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影响,整个衡山城人声鼎沸,大街上,酒肆里,江湖豪客随处可见,赵羽找了许久也未能寻到一家留有卧房的客栈,甚至连酒楼饭馆都爆满无座,实在叫人无语。
倒是林平之,从未见过这种江湖盛会,一直兴致不减。
不久,天色越来越暗,又过一阵,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不得已,赵羽只能往偏僻的街道寻去,最终在一座茶馆里寻到空位,坐了下来。
这茶馆位置有些偏僻,想来平时都是一些附近的街坊光顾,而眼下,却坐满了武林人士。
那茶博士倒也伶俐,见到赵羽二人,立即泡了壶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
两人一边吃喝,一边听着周围几桌的闲谈。
谁知,刚听了一句,二人神色便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林平之更是眼珠泛红,怒火灼灼。
“听说了吗,福威镖局与青城派斗上了!”
“不错,我也听说了此事,据传林震南夫妇二人都被杀了。”
“什么,不是说林震南为人豪爽、广交朋友吗,怎么和青城派结了仇?”
感受到同伴的惊愕和附近之人注意的集中,最先说话的那瘦竹竿洋洋得意地卖弄道:“豪爽有什么用,人家青城派又不缺银子使,那位余观主看重的是林家的辟邪剑谱!”
他话音方落,立时就有几人附和,言之凿凿地肯定余沧海是为了夺取林家的剑法秘籍。
镖局之事被暴露出来,赵羽丝毫不觉意外,随着闽越等地的江湖散修聚集衡山城,这消息肯定会被带到这里,甚至要不了多久,整个武林都会知晓。
不过,长青子早年败在林远图剑下之事,武林中知情者并不多,而林平之误杀余沧海之子一事似乎也未传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消息,让这些人一致认定青城派对上福威镖局,是为了夺取林家的辟邪剑谱。
疑惑间,赵羽不动声色地听了下去。
“听说这位余观主青出于蓝,剑法不比五岳剑派的掌门差,似他这样的修为还去夺那什么辟邪剑谱,难道这剑法比他青城派的功夫还厉害不成?”
一位年纪不大的魁梧汉子略带疑惑地问道。
“岂止是厉害所能形容,据传那林平之单人独剑打的余沧海落荒而逃,若不是中了余沧海的调虎离山之计,林震南夫妇根本不会被杀。”
最先挑起话题的瘦竹竿再次卖弄起来。
林平之一直关注着周围,听到此处,下意识望向赵羽,他知道,那人说的“林平之”其实是他大哥。
想到这,他心中懊悔更甚,若是当初和赵羽一样努力,爹妈也许就不会死了。
“等等,既然林平之如此厉害,怎的林震南还被杀了?”魁梧汉子仍是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