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挤到他们前面不远处,一个急刹停住了。曹松跟着一个急刹,幸好两个人都系着安全带,没有从车里飞出去。
他刚才已经从后视镜里观察“蹦蹦跳”,看到里面只有两个干瘦的半大孩子。他骂了句国骂,下了车,大叫一声:“wh y?”
话音未落,两个男孩分别从“蹦蹦跳”的左右跳了出来,曹松看清楚了他们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把半米长的砍刀,另一人两只手各抓着块石头。他反应挺快,赶紧爬上车,一把抓过菜刀,愣了一秒钟又放下,大叫一声:“靠!快跑!”
他一脚油门,一打方向盘,车冲向路边,擦着根电线杆挤了过去。
“哐当”一声,一块石头砸在了车门上。
那两个男孩正向“蹦蹦跳”跑去,突然从前面迎面又冲过来一辆“捷达”,砰的一声将“蹦蹦跳”撞翻在地,然后倒车、掉头,跟在曹松和小伟的车后。
小伟盯着后视镜:“公司的车。”
他们一路狂奔,冲回了驻地。曹松刚停好车,那辆车刹在了旁边,陈永生坐在司机位上,车上坐着几个壮实的同事,有人拿着钢管,有人握着木棒。
陈永生从车里出来:“你俩没事吧?”
曹松说:“永生哥,猛男!你那一下撞得,他们不会找到我们报复吧?”
“你这又害怕了?你不叫我们,一个人过去找小伟不害怕?”
毕竟二十多年的内战已经令苏丹人民厌倦,喀土穆的骚乱来得快,去得快,局势很快恢复了稳定。
伟华去除腐败的决心坚定,在海外规范了与分包商的合作模式,清理了一批与来自国内的关联公司的合作关系,海外各地不得不更加坚定地依靠本地员工去发展本地业务。
地区部技术服务部有三个和大家熟稔的本地女孩。
负责培训中心的本地女主管梅最开放,她穿着时尚,不戴头巾,有一次外出主动邀请钱旦搭乘她的车,钱旦稍一迟疑,她就格格笑着喊“d shy”,令钱旦真的害羞。
负责为大家办理签证、机票的文员阿莉亚最传统,她总是一丝不苟地戴头巾,穿掩盖身材长袍。埃及人传统里没有只争朝夕的习惯,阿莉亚做事情总是慢腾腾,甚至被几个急性子的中方员工吼哭了两次。钱旦的策略不一样,他每次要阿莉亚办事总会悄悄赞美一句“yiful”,阿莉亚听到赞美不露声色,却总能按时帮钱旦办好事。
老韩的秘书玛蒂哈居于传统和开放之间,她也是个戴头巾的***女孩,但经常是彩色头巾、牛仔裤、修身衣。会讲中文的她偶尔还能应付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调侃中国人也有追求她的机会,偶尔叫道她已经被中国人同化了,不以胖为美了,要减肥。
钱旦和她聊到过开罗的姑娘们,玛蒂哈说从前她不戴头巾的,后来觉得自己不对,不应该抛弃传统,才重新戴回了头巾。她还说如今埃及叛逆少年太多:“你看看那些电视节目,女人们穿着暴露,很不好,带坏了青少年”。
钱旦手下有四个埃及本地工程师。
他安排老实大叔哈桑和精明小伙巴哈去了中国出差,在深圳面向全球的800技术支持热线中轮训三个月,既是想提升他们处理各种技术问题的能力,又是想让他们和国内的技术专家们混个脸熟,并且从机关的视角去了解公司的运作,希望他们回埃及后能够在地区部更好发挥“腰”的作用。
学究谢里夫在约旦出差支持项目,胖小伙阿马尔在马尔代夫出差支持项目,钱旦要求他们既要在项目中提升能力,又要更好地了解代表处的运作,以及伟华的交付项目从开工到验收,是怎么一步一步实施完成的?
钱旦的笔记本电脑坏了,连接显示屏的转轴断了一个。如果在国内打个电话给公司的it服务供应商,估计一天内就上门修好了。在埃及得送修、等待一个星期。他没了电脑,就每天坐在玛蒂哈旁边,用放在她旁边座位上的部门一台公用台式机处理处理邮件什么的。
那天早上,钱旦在办公室楼下瞥见辆车停在路边,觉得挺像阿马尔那辆红色土耳其车。他纳闷,难道这家伙一声不吭地擅自从马尔代夫回来了?
他上楼之后先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没看见阿马尔,他又坐在了玛蒂哈旁边的台式电脑前。
玛蒂哈见了他:“阿马尔在马尔代夫还正常吗?”
钱旦纳闷:“还好吧?出什么事了?”
“阿马尔妈妈来公司了,说他儿子有半个月没给家里任何消息了。”
“真的吗?他妈妈在哪儿?”
“刚下楼,她一大早就来了,我告诉她应该是工作忙的原因,答应帮他尽快联系上阿马尔。”
马尔代夫的通信网络确实不好,所以伟华正在帮当地的运营商新建一张无线通信网络。阿马尔过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处理好自己手机的漫游问题,钱旦每次联系他都是通过邮件。
他打通了马尔代夫的项目经理的电话:“老徐,项目还顺利不?我们软件产品没拖后腿吧?”
老徐说:“到目前进展还算顺利,客户比较满意。”
“真羡慕你们啊,在马尔代夫做项目,不整点客户投诉出来,我想来支持都不敢来,怕领导说我想去马尔代夫享受沙屋水屋。”
“老钱,你想多了。公司现在在马尔代夫没有后勤平台,物价巨高,一瓶水几美金,兄弟们吃喝都不容易,哪有什么沙屋水屋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