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走进了庙里面,具体干了些啥我就不清楚了。”高志远知道他是在打探消息,不想跟他多,干脆岔开话题问他,“对了,刘主任,你找到那张欠条了吗?”
刘玉峰一听这话,脸唰一下冷了,:“老高啊老高,你怎么这样呢?不就是一张破纸条嘛,怎么就没完没了了,我就是懒得找,就是找不到,你能怎么着吧?”
一听刘玉峰来了脾气,高志远也毫不相让,叫嚷道:“你把欠条弄丢了还理直气壮了?啥叫一张破纸呀?那可是凭据,重要凭据!”
“钱都还上了,你要个狗屁凭据有啥用呀?”
“有用,当然有用了!要不这样吧,你给我写一个证明。”
“啥证明?”
“证明我的借条被你弄丢了,在上面注明款额和用途,然后签上名字,按上手印。”
“我要是不写呢?”
“那我就跟你没完!”
“没完你能怎么着?”
“我就一直跟你讨要,让你不得安宁!”
“高志远,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刘玉峰脸都气红了,把手中的文件摔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骂道,“高志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你被抓后,是老子为你跑里跑外,求爷爷告奶奶,还帮你还上了那笔欠款,你这个熊玩意儿不但感恩,反而翻脸不认人,良心被狗吃了吧?”
“你才是个熊玩意儿呢!你骂谁?你那是为了我吗?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是别有用心,是人之举!”高志远怒不可遏,以牙还牙。
“你……你,高志远你简直不可理喻!”刘玉峰疯了一般,挥起拳头,朝着高志远抡了过去。
高志远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由于用力过猛,刘玉峰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噗嗒一声撞在了墙上,一个反弹,整个人就翻身到底了。
外面的人听到了,呼啦啦围拢过来。
冯大志冲在了最前头,揽腰抱住了高志远,不分青红皂白地喊:“老高……老高,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看看……看看,你把刘主任打成啥样了?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下手这么重,会出人命的!”
“冯大志,你瞎了狗眼呀?我什么时候打过他?”
“事实不是摆在这儿嘛,人都被打翻在地了,你竟然还嘴硬,还不承认!”
“冯大志,你给我听好了,他是自己摔倒的,不是我打的。你放开我……放开我……”高志远奋力挣脱着。
冯大志一定是觉着高志远疯了,越发地抱紧了,连声劝慰道:“老高……老高,你听我,有话好好,不能这样,这样对谁都不好的,不能胡来,千万不能胡来呀!”
高志远气得直跺脚,可又挣脱不了。
冯大志这子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直接把他给箍得透不过气来。
刘玉峰吃力地爬起来,摆了摆手,大度地:“大冯,你放手,放开老高,他心里有火,有一股无名火,冲我发泄一下可以理解,都是多年的哥们了,我理解,我不跟他计较。”
“什么?我冲你发泄?”高志远瞪着眼睛诘问刘玉峰。
“好了……好了,你冷静一下吧。”刘玉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只手捂在胸口,不停搓揉着,:“老高啊,这次算你失手了,以后谁也别再提这事了,要是传出去,会让你笑话的。”
“你的意思是我打你了?”
“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还需要我吗?”刘玉峰抬起头,看了一眼围观的同事,摆摆手,“没事了……没事了,你们都工作去吧,这事儿就此了结,就当啥也没有发生过。”
其他几个人退了回去,唯有冯大志留了下来。
他把高志远推到门外,低声:“老高,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也显得太没素养了吧?就算发泄,也得找个合适的时候呀,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正在调整班子,你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冯大志,你也觉得是我打了他?”
“是啊,这还要问吗?不光我觉得,大伙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站着,他趴着,这还要吗?”
“你……你……”高志远憋得脸通红,红得要喷血.
姥姥的!
这不成哑巴吃黄连了吗?
别是不出来,就算是能出来,也没人相信他。
妈了个逼的!
看样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既然洗不清那就拉倒,干脆不洗了,看看能把老子脏成啥模样。
他气呼呼下了楼,走出公司大门,漫无目的地超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见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看都没看就跳了上去。
车上已经没了空座,过道里站满了人。
高志远手中紧紧握着金属立杆,抬头朝车里面张望着。
这一望就发现了“敌情”,有一双脏不拉几的手伸进了一个老头的上衣口袋里。
高志远胸口一阵闷痛,好像那只脏手不是伸进了老头的口袋里,而是直接伸进了自己的腹腔里,正在用力拽自己的脏器。
他收回了目光,心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看他心里面一直在痛,绞着劲地痛,他再次斜眼看了过去。
看上去老头已经察觉到了那只黑手,可奇怪的是他不但不慌乱,还抬起头,望着那张跟手一样脏的脸,眼神里有不清道不明的内容在流淌。
这下高志远的心更痛了,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突然就打了一个惊动地的喷嚏。
这个喷嚏威力无比,以至于使得行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