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总,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高志远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看……看看,戳到痛处了吧?那好,说点开心的事儿。高志远,这次班子调整,你虽然没有找过我,但我却把票投给了你,等事成之后,可得好好请我吃一顿。”
高志远平静地说:“谢谢您了,庞总,可这次好像没我的机会了。但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该好好请您。”
李大康插话说:“庞总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小高,你就放心好了,这次稳升!”
“所以我说嘛,你就是缺乏自信,这一次你尽管放心,非你莫属!”庞耀宗说到这儿,招呼着喝起酒来。
这次一改往日的风格,酒风很很稳,稳得有点儿压抑,庞耀宗带过三杯白酒之后,就自行换了啤酒。
接下来,就轮到李大康行使副陪权利的时候了。
他手举酒杯,有模有样说了几句,无非是感谢来陵坊农场指导工作,多多关照之类的场面话。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高志远也不例外,连连点头迎合着。
李大康带完三杯酒之后,高志远主动站了起来,拿出了十二分的真诚,向在座的表了态,说一定认真调研,仔细分析,力争把项目拉到这边来,然后逐一碰杯,来了个洒脱一口闷。
庞耀宗跟着喝干了杯中酒,冲着高志远说:“在座的都在同一口锅里摸勺子,我就不说两家话了,小高啊,我把话撂在这儿,如果这一次你能把立项的事情办妥帖了,你上位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稍沾醉意的高志远听了,自然是欢欣不已。
可随即又心生质疑:这话可信吗?
那刘玉峰放哪儿呢?
他可是你养了多年的一条狗,难不成就扔在一边不管了?
……
想归想,做归做。
高志远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说:“自己一定努力,争取早日让项目落地生根!”
随后,就是陵坊农场班子成员敬酒。
几个人的说辞都差不多,无非是让高志远多多关照,给予陵坊农场更多的政策扶持等等。
高志远连声允诺,明明知道开出的都是空头支票,可这种场合下,总比直接泼人家冷水强。
轮到逄红珠敬酒的时候,她站起来,说:“我敬高主任一杯,不为别的,就为了下午他在食堂择菜、洗菜的那个范儿。”
“逄书记,别提那事了,我喝……我喝……”高志远唯恐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赶紧碰一下杯,一口喝干了。
落座之后,庞耀宗问高志远:“你去帮着食堂干活了?”
“是啊,闲着没事干,顺手择了几棵菜,恰巧被逄书记看到了。”高志远敷衍道。
庞耀宗又煞有介事给他戴起了高帽,说:“这就对了,机关干部就应该像你这样,放下架子,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高志远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顺手做了一点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庞总,时间差不多了,您还要赶路呢。”
之所以这样说,高志远是担心他利用择菜这事儿出题目,怂恿大家跟自己喝酒。
这些表里不一的老滑头,个个都是蜜口腹剑,一旦喝晕了头,还不知道会闹出啥幺蛾子来。
上几次,就是借着酒局,可把孙超圣给害惨了,要不是暗中有人相助,后果难以想象。
前车之鉴,不得不警觉啊!
好在庞耀宗及时刹车了,简单吃点面食,便各自返回了。
回到农场后,李大康问了一下住宿的情况,就对着逄红珠说:“逄大书记,高主任这边就辛苦你了,多照应一下。”
逄红珠翻一下白眼,说:“他又不是个小孩子,还用得着照应了?”
李大康说:“远来为客嘛,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好了……好了,用不着你教训了,我照应就是了。”
“这就对了,反正你们都是单身,实在那个啥,就干脆搬到一块得了。”李大康又开始不正经了。
逄红珠暗中踢了他一下,喷一句:“你以为高主任也像你呀?”
李大康好像被踢痛了,嘶嘶吸着凉气,说:“我怎么了?我又没跟你搬到一块住。”
“你正经点好不好?”
“我怎么就不正经了?”
“喝点酒就不知道姓啥了,快滚回你的老窝去吧,小心你老婆再提刀追杀你!”
“打住……打住,嘴下饶人!”李大康上了车,又推开门,冲着高志远小声说,“兄弟,天鹅肉好吃,可不能随意下口啊!悠着点,这个老丫头比孙二娘都凶!”
高志远笑了笑,见李大康的车驶出了大门,问逄红珠:“李大康不住在这儿?”
逄红珠说:“你知道金绣山吗?”
“听说过,山里不是曾经有个小型兵工厂吗?”
“是啊,原来是有个兵工厂,后来厂子搬迁了,那地方就被李大康霸占了,打着搞开发的旗号,把原来的办公楼改建成了豪华别墅。”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不知道。”
“就没人举报他?”
逄红珠朝四周望了一圈,小声说:“举报也没用,李大康早有应对的招数,说房子是兵工厂的,他老婆帮着看护。后来我打听到,李大康他爹是个商人,前些年做生意发了财,给他攒下了一大笔钱,别说盖别墅了,就是建个写字楼都花不完。人家花的是自己的钱,谁能把他怎么着?”
“靠!都富得流油了,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