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远被电着了一样,哆嗦一下,随就电流消失,恢复了平静。
此时的白浪河无风无浪,静若明镜,岸边杨柳依依,碎花零星点缀,小鸟啁啾悦耳,好不惬意。
一对男女,手手相牵,步履从容。
作为一个各方面还算正常的男人来说,难免心生冲动.
高志远弯起中指,在黄雅婷的手心处轻轻一勾,问:“你这次真的是来采访的?”
黄雅婷说:“怎么?这也值得怀疑吗?”
“看上去你心思也没在工作上呀。”
“你呢?”
“我怎么了?”
“我觉得你也不像是来搞调研的。”
“那像是干啥的?”
“像个特工。”
“像吗?”
“是啊,像余则成。”
高志远咧嘴一笑,用力一攥手,说:“那你就是翠平了。”
“我要是翠平的话,跟你同处一室,你会不会也像余则成那样无动于衷、冷如陌路呢?”
高志远说:“那要看背景了。”
“如果换成当下的背景呢?”
“这个不好说,当然了,关键还要看你的立场了。”
“我要是主动钻进你的房间呢?”
高志远回头盯着黄雅婷,堆出一脸坏笑,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嘴的肉不吃,那是傻子。”
黄雅婷目视前方,蠕蠕而行,眼神里有一种异样的光芒在流淌。
高志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觉得自己的话也许说得过于直白,很容易让对方窥破自己心理的肮脏。
再联想到从老头的三轮车下来时,自己肢体有明显的夸张表现,怕是也已经被察觉到了,忙岔开话题说:“我还听说了一个秘密。”
“啥秘密?”
“有关李大康的。”
“你怎么会对李大康那么感兴趣呢?”
“不是感兴趣,我只是说说而已。”
看上去黄雅婷对于李大康的事情并不很感兴趣,不但没有紧跟这刨根问底,反倒平静了许多。
等到走到一个拐弯处,见岸边有几块光滑的石头,黄雅婷松开了手,说:“咱到那边坐一会儿吧。”
高志远应一声,跟在后头走了过去,先是朝着四周望了一圈,见空无一人,便踏踏实实坐了下来。
黄雅婷紧挨他坐了下来,一言不发,脱掉了鞋子,双脚伸进了清澈的河水中,悠然拍打着。
高志远痴痴看着,内心深处跟着浪花翻飞,干脆蹬掉鞋子,把一双粗啦啦的大脚探入水中。
……
“你不是说发现了李大康的秘密吗?啥秘密?”黄雅婷问。
“哦。”高志远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说,“李大康有一套私人别墅,很气派,很豪华。”
黄雅婷问他:“你亲眼见过?”
“没有。”高志远摇了摇头,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黄雅婷问:“可信吗?”
高志远说:“应该没问题,朋友亲口告诉我的,错不了。”
黄雅婷望着明镜一般的水面,沉默片刻,问:“你是不是觉得他的别墅有问题?”
高志远说:“这事不好说,听知情人说起过,他老丈人是个生意人,建一栋别墅是没问题的。”
黄雅婷说:“这就有点奇怪了,他为什么在山沟里面建别墅呀?直接去城里买一栋多好,管理规范,各方面条件也好。”
“人的品味追求不同,也许他喜欢那种有山有水的安静之地吧。”
“倒也是,至少空气好,景色美。”
“还有一点很可疑,像他这种在基层打拼了几十年的老同志,想调回城里应该很简单,可他为什么偏偏赖在这儿不走呢?”
“也许另有隐情吧。”
“啥隐情?”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狗屁事儿?走吧……走吧,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嘛,赶紧了。”
“这么早就吃饭?”
“我饿了。”
“这才不到中午呢,你就饿了?”
“饿了就是饿了,骗你干嘛?你不吃拉倒,我自己去吃!”黄雅婷就像个娇生惯养的大女孩,扭头就走。
高志远跟上去,攥住她手,问她想吃什么。
黄雅婷说:“看起来这附近好像没饭馆,万一找不到,还得步行着回驻地,那可就惨了。”
高志远说:“听说李大康以改善生态、发展旅游的名义从市里讨来了接近一百万,为的就是把白浪河打造成吃、住、玩一体的旅游项目,能没个吃饭的地方吗?”
“可怎么没见着呢。”
“走,再往前走,这河长着呢。”
两个人回到了堤坝上,往前走了一会儿,看到有个五十多岁的人在路边清理水沟。
高志远走过去,问他附件有没有吃饭的地方。
那人往前指了指,说再往前走一会儿,有一个小渡口,渡口西边有一家规模不小的饭馆。
高志远问他:“里面的饭菜可以吗?”
那人说:“不但有吃有喝,还有住宿的房间,要啥要啥。”
高志远道声谢,继续往前走。
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小渡口,高志远停了下来,问黄雅婷:“那人会不会耍咱们?”
“你什么意思?”
“瞧他那一脸贼笑吧,看上去就不怀好意,咱不就是问个路嘛,有啥好笑的?”
黄雅婷说:“我知道他为什么笑。”
“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咱不是两口子。”
“这是明摆着嘛,哪有年龄悬殊这么大的两口子,要说你是我闺女还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