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可能,他住在市南区,离那个地方差不多有二十里地,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那儿去呢?并且看上去贼头贼脑,不像是个干好事的样子。”
孙超圣摇摇头,说:“那倒不至于,我跟冯大志又没过节,他怎么会谋害我呢?”
“万一他被别人收买了呢?”
“你是说庞耀宗在他身上用钱了?”
“收买不一定非要用钱呀,譬如美女。”
孙超圣埋头想了一会儿,说:“总觉得不太可能,那样的话,冯大志投入的成本也太高了,万一暴露了就彻底完蛋了。”
高志远说:“孙总你有所不知,那小子头脑简单,容易被别人当枪使,说不定真就被庞耀宗利用了。”
“算了,已经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想了,越想越复杂。跟你亮个底吧,这次提拔没有他的戏,毕竟他的资历浅,又没啥业绩,没有说服力,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可我连资格都没有了啊!”
“那不要紧,你放心好了。”孙超圣淡然一笑,说,“我已经跟相关部门打招呼了,虽然述职的时候你没回来,这反而是个好事儿。”
“这还是好事儿?”
“是啊,至少让竞争对手有了误断,放松了警惕,他们肯定以为你放弃了,或者是直接被我排除在外,就不会在背后捅刀子了,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高志远点了点头,说谢谢孙总了。
孙超圣说:“要不是因为有了后来陵坊农场这一场污戏,这一次十有八稳就是你的了。”
高志远摇摇头,说:“那把姓刘的放哪儿?”
“这么多单位,哪儿放不下他?”
“您是说把他给调走?”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瞎猜的。”孙超圣站起来,说,“好了,这一回我可是把心肺都掏给你了,自己看着办吧。”
高志远一脸懵懂,问:“我该咋办?”
“该干啥干啥,用不着火上房似的,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急也白搭,就看你的造化了!”
高志远道一声谢出了门。
回到办公室不久,就收到了记者黄雅婷发过来的一条短信:看一下济塬日报二版左下角。
一定是那个不着边际的小女人发表了“豆腐块”文章,急着让自己分享她的成果了。
高志远去报架上翻看了一遍,没找到,就问:“谁见今天的济塬日报了?”
没人回应,只有董小宛抬起头,用手指了指里屋,意思是报纸被刘玉峰拿到走了。
“他屋里不是单独有一份吗?”
小董摇了摇头,低头忙自己的了。
高志远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问刘玉峰:“日报在你这儿吗?”
刘玉峰抬起头,问:“怎么了?”
高志远说:“我想查个资料。”
刘玉峰哦一声,用手中的笔指一指了沙发上的一堆烂报纸。
靠,这哪儿还是个办公室?简直就是个猪窝!
高志远在心里骂着,走了过去,随手翻找起来。
可找来找去,也没看到黄雅婷说的那张报纸,便抬头问刘玉峰:“怎么没见最新的那一期呢?”
“你好好找一找,所有的都在那儿呢。”刘玉峰手上在写着什么,头都没抬一下。
高志远又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一声不吭走了出来。
董小宛见他两手空空走了出来,就问:“找到了吗?”
“没有。”
“怎么会呢?我明明看见他拿走了嘛。”董小宛蹙了蹙眉,站起来,走了出去。
很快她就返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放到了高志远的桌上。
“去哪儿找的?”高志远问她。
“隔壁。”董小宛应一声,不再多说话,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高志远摊开报纸,直接翻到了第二版,朝着左下角看了过去。
脑袋瞬间大了,大成了一座山——
那是一篇标题为“不明男女假扮夫妻窃取国家机密,正义农妇挺身而出誓死保护”的新闻稿。
两张压题图片也很夸张,一张是女人手举菜刀站在门前,一身正气,视死如归;
另一张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落荒而逃的景况。
好在只有背影,看不到一点面部特征。
很明显,这是监控视频的截图。
仔细读一遍内容,大意是有一对不明身份的男女,假扮成夫妻,以讨水喝的名义窃取国家机密,被勇敢村妇当场识破,并以死相博,逼退了敌人,确保了国家财产的安全。
卧槽!
这简直是滑稽透顶了!
堂堂主流媒体怎么会登载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呢?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呢?
莫非是李大康亲手操刀而成?
他当即给黄雅婷回复了一条短信:标题应该改成“男女双雄深入虎穴查贪赃,蛮妇嚣张独身持刀相逼好血腥”。
黄雅婷回复:老鼠捉猫也精彩。
高志远:谁弄的?
黄雅婷:已经问过当班编辑,称是主编亲自操刀,不好追查,作者是化名,好玩吧?
后面还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图。
熊玩意儿,这好笑吗?
高志远拿起报纸去了孙超圣的办公室,敲了几次门,却一直不见里面有回应,只得悻悻而归。
满脸苦逼坐下来,董小宛偷偷问他:“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东西。”高志远把报纸推了过去,指点了一下那个标题。
董小宛看后,小声问:“这是哪儿?”
高志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