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监的通禀声,朱慈烺步入大殿,只见周皇后一身正装正和一个人叙话呢。
这人正是周皇后的弟弟,他的便宜舅舅周绛。
“见过母后,”
朱慈烺见礼。
“叩见太子殿下,”
周绛立即叩拜。
“好了,舅舅,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多礼,”
朱慈烺皮笑肉不笑道。
他从心里不待见周家人。
“皇儿,你方才和你父皇聊得如何,”
周皇后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母后放心就是了,方才儿臣和父皇谈的极为和煦,父皇还留膳了呢,”
朱慈烺笑眯眯的。
周皇后一听笑容满满,
“我儿长进了,”
很是欣慰。
她是松了口气。
此时,朱慈烺却很不爽,因为他看到侧面的周绛撇了撇嘴,动作很小,但是一向对周家人不爽的朱慈烺却是看到了。
朱慈烺很清楚周家人是怎么看他的,不过就是一个深宫中的小屁孩而已。
相当的轻视,虽然日后他一旦登基,可保周家荣华富贵继续一个朝代,但是不耽误现在他被视为一个小屁孩。
朱慈烺不禁火大,真的,就周家人这副德行,也敢轻视他。
嘉定伯周奎依仗女儿周皇后发迹,被晋封为嘉定伯,赏赐了大片田产,一跃成为豪富显贵之家。
但是到了大明风雨飘摇的时候,崇祯让太监劝周奎助捐,这厮哭穷,只是给了几千两银子。
就打发了大明皇上。
而李自成进京后,从他府上考掠了五十多万两白银,金银首饰各种珍奇无算。
这就是如今大明的顶级外戚勋贵之家对大明天子和皇室的回报,令人不齿。
更为令人不齿的是,建奴占据京城,周家又降了建奴,这般奇葩的三姓家奴当真少见。
这样的周家真是让朱慈烺心中耿耿于怀,偏偏这个周绛还这般模样。
“舅舅,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说认为本宫在虚言以对吗,”
朱慈烺冷冷道。
周绛抬头看到朱慈烺冷冰冰的眼神,身上就是一抖。
急忙跪下,
“微臣不敢,”
周皇后就是一怔,因为她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自己的长子这般冷酷的表情。
“嘉定伯府有什么不敢的,呵呵,”
朱慈烺冷笑一声,话里另有其意。
周绛越发感觉不妙,他急忙看向自己的亲姐姐。
朱慈烺则是看向了李德荣,
‘你说说方才的情形,’
李德荣急忙跪拜周皇后,
“禀皇后,方才,殿下先后数次建言,分别为从杏山、塔山撤离老弱妇孺,为殉国将士建立忠烈祠祭奠,陛下一一采纳,陛下对太子殿下夸赞不已呢,”
“这就好,这就好,”
周皇后欢喜之极,父子二人如此融洽,她当然求之不得,自己的长子得陛下欢喜,那就意味着太子地位稳固,她也不求别的了。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周绛,
“皇儿,何必和你舅舅这般计较,今日之事过了吧,”
朱慈烺笑嘻嘻道,
‘遵母后懿旨,’
随即看向周绛,
‘起来吧,’
周绛看到的是朱慈烺一脸的笑意,但是眸子却是依旧冰冷。
周绛只感到自己莫名心慌,他以前和自己外甥太子也没见几面,关系不亲近,但是今天不同,他就不明白,他怎么将太子得罪的这么深,难道仅仅是方才他那一笑。
但如果这个太监说的没错,那么这个太子可今非昔比了。
绝不是他以往轻视的小屁孩。
可是偏偏得罪了太子,这让周绛胆寒啊。
可怜他就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关键时候,他是胸无一策,他只想逃。
过了如坐针毡的一会儿,周绛立即向自家姐姐告辞,离得他这个现在完全看不透的外甥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