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和颜悦色道,
“你等不过是第一次统军,新军也没有经历战事,因此有此错漏难免,不过,”
朱慈烺严厉道,
“你等练兵要在如此箭雨下操练,给你等三天时间,如果再有今日错漏,你等也不用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两人急忙应是。
两人回转后立即开始惩戒起军卒来。
方才由于箭雨打击,有些军卒慌乱的将通条都忘了取出就发射出去。
两人立即让这些军卒去领五军棍,有些慌乱而拖累阵势运转的军卒也被鞭打。
“殿下这个法子好,虽不是战阵,倒也有奇效,”
孙传庭不禁暗赞太子聪慧,一点就透,而且马上就有法子,这很了不得,看出问题所在不难,能立即想出法子来应对的却是凤毛麟角,这样的人都不简单。
太子更是了得,到如今新军的创建,操练都是太子一手操持,外人也许不信,但是营内的这些亲近军将都清楚太子才是这支新军的主心骨。
孙传庭也不得不承认太子太妖孽。
“孙学士过奖了,纸上谈兵而已,没有孙学士的提点不能成事,”
朱慈烺不是故作谦逊,而是知道自己的不足,他必须借助孙传庭等人,这就是他成立赞画司的目的,他要建立如同后世德军总参谋部的架构,建立新军。
这样的总参谋部从战役筹划几套方案,军棋推演定下战略战术,军队调动,后勤补给,战役发起、评估等等各个方面,严谨的推进战事。
可说两次大战德军以寡敌众还能一再胜利,总参谋部的体制起了极大的作用。
说白了就是尽量少犯错误,避免一人决策的盲目。
朱慈烺当然拿来就用,唯一的遗憾就是现在的赞画司人员都没有亲眼见过新军的战力,新军也没展示出来,这里面判断有难度。
但是,万事开头难,必须有个发起的过程,一旦步入正轨,朱慈烺相信这个构架一定会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第三哨再次操练,同样在箭雨下,军卒们表现的好多了。
只有一个傻蛋再次将通条发射出去。
火铳兵撤退还是略有散乱,但是没有阻拦火枪兵上前的路线。
这次阵势的轮换较为齐整。
朱慈烺点了头,就按照这个操练。
他定下了规矩,五个战兵营都要按照实战操练,阵势转换的时候必须有弓箭侍候。
孙传庭一旁看着,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如今上面那一位如果有这种纳谏的心思,再有些沉稳的定力,大明只怕没有这般混乱吧。
-------------------------------
朱慈烺再次来到了乾清宫暖阁,只见他那位老爹还在埋首奏折。
这位可能是大明两百多年最勤政的帝王了。
“皇儿来了,”
崇祯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父皇,您真该好生休息一下,”
朱慈烺的话让一旁的王承恩暗自点头。
“秋赋马上就要下来了,朝廷可以松口气,不过奏折频来都是要债的,”
崇祯叹口气,饮了口茶,疲倦的靠坐椅子上,
“这些都要朕审阅批红,每处银两都不少,怎么休息得了,”
朱慈烺这个无语,您只是一味的节流,倒是开源啊,到了开源的时候您的雄心壮志都没了,利益集团要么您不敢碰,要么像是勋贵那般被蒙蔽,好像这么辛苦也是自己作的。
崇祯笑了笑,
“这次秋赋下来,为父也算轻省一些,皇儿今次你是首功,”
崇祯此时颇有神采,可见前些日子是被钱粮困的苦了。
朱慈烺却是没那么乐观,这些秋赋也就是够大明勉力维持的,全面整军,赈济灾民这样的大事所需的钱粮还是没着落呢。
“父皇,儿臣拜求您一件事,儿臣想出城一行,”
崇祯一怔,太子出宫不算大事,但是出城可是不一样了,这里面规矩很多。
“为何如此啊,”
“父皇,如今整军初成,然而大营里操练太过粗浅,孙传庭建言当统兵行数百里,演练长途追击流贼,这般可淬炼军卒,也可操练军阵,下次真正出征才不会慌乱,儿臣觉得很有道理,”
崇祯听着不断点头。
朱慈烺心里偷乐,他这个老爹就吃这一套,只要你说的流畅,说的很有道理,即使纸上谈兵也能让崇祯信服。
以往的温体仁、袁崇焕、周延儒无不是这样擢拔高位的。
“然,出京操练,必要有统兵之人,儿臣左思右想,此番出战,父皇不能轻离,只有儿臣亲自统兵了,”
“这是何必,皇儿岂可轻离,让两个武勋节制全军,孙传庭在一旁监看就是了,”
崇祯摇头道,在他看来这事简单,朱慈烺没必要出京。
“父皇,我皇室在这支亲军上投入了海量银钱,寄托了我大明的国运,这支新军决不可落入其他人手上,京内的勋贵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京营如何糜烂的,而边将虽然凶悍,也敢出战,但是左良玉拥兵自重,如何敢将新军交给边将手中,”
朱慈烺的话让崇祯迟疑了。
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了,早些年他对这些军将不甚在意,他就不信这些边将敢抗旨。
但是斩杀袁崇焕时候,祖大寿立即带着关宁军逃回宁远,几道圣旨急招不至。
眼前的左良玉坐拥十万虎狼之师,越发的跋扈,就是他这个帝王也调动不得,各路总督的将令更是被左良玉无视,傅宗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