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手雷的展示。
这个手雷试爆让朱慈烺抓狂。
三斤多重的铁疙瘩投掷不远不说了。
爆炸的时候,几十个手雷就没有一个真正碎裂开的,外面的铁套只是裂开了几大块。
爆炸威力只是手雷旁边的一两个稻草人受损,其他的安然无恙。
匠人手工刻出的铁壳碎片痕迹,怎么可能和后世自动冲压设备比较,为了保存火药不漏出,刻的不能太透,因此总是有的能被火药冲击力碎裂开,有的就是连在一起。
‘殿下,没有办法,现下火药这是最大威力了,再填装火药,就投掷十来步远,’
高德盛这次也是没辙。
朱慈烺看了几十颗试爆的结果就打算放弃得了,直到将来有更好的火药配方再说。
实在太鸡肋了。
“殿下,其实可以不用铁套,其实内里装些铁片,铁钉,只要能伤了敌人就可,”
一旁的李若链建言道。
接着李若链巴拉巴拉说着,朱慈烺一听很有道理。
李若链说只要击伤敌人,这个敌人三分之一可能日后发热死去。
这年头医护水准很低,朱慈烺都尽量不让自己感冒,甭说受伤失血了,很大可能失血死去或是死于各种并发症。
就是没死,敌人得带着这些伤患行进吧,这会大大降低敌人的行军速度,拖累整个大军。
朱慈烺立即采纳了李若链的建言,让产出这般粗鄙版的手雷。
同时,下令新军建立掷弹兵。
要求必须是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否则现在手雷的重量掷出十步远,实在有些近了,最好是能接近二十步。
这又是一次调整,原因不过是因为新军的构架师朱慈烺是个战阵小白,对于手雷的沉重估计不足。
朱慈烺来到赶到了丰台大营,没有来得及休息。
他就召集了孙传庭、刚入职的方孔炤、堵胤锡、李乾、刘之虞等人开一个紧急会议。
众人赶到朱慈烺的大帐时候,都感到了不同。
相比以往众人环绕,大帐内只有朱慈烺和服侍的李德荣两人。
而且大帐的一面悬挂着一副中原舆图和一副辽东舆图。
众人进入大帐后,朱慈烺肃容道,
‘今日我等要在此军议,这里商议的一切,断不可传出,否则休怪军法无情,’
孙传庭为首的众人急忙拱手应是。
朱慈烺这才点头,让众人落座。
朱慈烺则是走到了舆图那里,他首先点了点开封,
‘李贼就要攻伐开封,此番又是一场血战,本宫以为,李贼未必能攻下开封,然而,即使这次李贼撤围而去,也会再次攻击开封,面对李贼如此大军,我京营该当如何应对,’
朱慈烺又一指辽东。
‘建奴入寇一年有余,也就说按照两年一次入寇,加上这次我大明边军精锐损失大半,建奴必然再次趁机入寇,而临近秋天就是他们入寇的良机,便于他们就敌于粮,也就是说,这次建奴和流贼可能再次合流夹击我大明,’
朱慈烺一拍舆图。
“诸位卿家,我大明又要经历连场恶战,可说我大明的生死存亡之秋,作为我大明天子亲军京营六万余精锐,将如何应对这南北两线恶战。”
众人终于知道朱慈烺为何这般郑重其事。
此番军议将会决定大明最后的强军新军的命运,也相当于大明国运压在何处。
登时,大帐内气氛沉凝起来。
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须臾,孙传庭当先站起来拱手道,
‘殿下,我新军虽然火器犀利,三军用命敢于死战,诚是臣见过的天下第一强军,然,兵力还是太少,绝不可能同时应对建奴和流贼两处,’
朱慈烺点头,孙传庭所言和他一致,果然有督帅之才。
‘如今,我大明只能决战一处,当是流贼,’
孙传庭一指中原那个舆图。
‘孙学士,建奴上次入寇攻取上百座城镇,掠走百万丁口,数百万两银,我大明损失极大,也不得不防啊,’
方孔炤捻须叹道。
“臣下赞同孙学士所言,建奴掳掠为主,还未曾觊觎我大明江山,而李贼罗贼却是窥伺我大明权器,妄图建立新朝,此为第一大敌,”
堵胤锡拱手道。
朱慈烺点头道,
“诸卿所言极是,可说我朝第一大敌就是流贼,李贼如今野心昭昭,妄图建立所谓伪朝,当然,我大明如果接连败绩,极度虚弱,建奴也可以趁势而起,攻入中原,如同当年的蒙元和女真般入寇前宋,再演靖康之耻,”
朱慈烺明确了流贼为第一号敌人,但是对建奴也不可小觑。
“本宫已经建言新军主力会同边镇抽调的边军精锐一道剿灭流贼,陛下几日内当有决断,”
众人立即明白,新军出征在即了。
“但如果我主力攻伐李贼,建奴侧后入寇,这两件事汇集一处,则我大明主力腹背受敌,有倾覆之危,因此,本宫有意派遣一偏师渡海直驱辽南,攻取旅顺金州和复州,逼迫建奴回军辽南,”
朱慈烺一点复州和旅顺。
所有人惊疑的面面相觑。
“殿下,辽南虽然是汉军驻守,战力不比建奴,但是汉军尤善守城,如果攻取不得,拖宕下来,有全军覆没之虞,而建奴主力再次北上,依旧可以入寇我朝,”
孙传庭凝重道。
‘孙学士说的对,此战就是要以快打慢,攻则必取,攻取这两个座城池不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