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流贼势大,多处急报,都是言称其有四十万五十万军力,已成庞然大物,”
朱慈烺面色沉重。
‘因此本宫建言抽调九边精锐会同京营主力一同出击,方有胜算,然则,我军最多十余万人,和流贼主力相差很多,本宫之意,赞画司当筹划一番,如何将其分而化之,使敌分而我专,集中优势兵力粉碎其一两部,最后遂行决战,则我军胜算大增,’
朱慈烺提出了他的要求。
孙传庭捻须颔首,他没想到朱慈烺对于兵事筹划也有这般见识,历练一番绝对有统帅的资质,可比昔日永乐爷。
众人都是认真思量起来。
“殿下,可否如此,臣下听闻保定军曾大败于李贼手下,可否让京营主力假扮保定军向开封靠拢,敌军攻打开封正急,李贼当不会重兵阻击,当派出偏师出击保定军,”
堵胤锡拱手道。
‘结果流贼一头撞在我京营主力面前,哈哈,堵编修好计谋啊,’
方孔炤抚掌大笑。
“如此还有一个缺憾,”
方孔炤想了想,
‘保定总督杨文岳麾下只有三名总兵和副将,军力只有万余,军力太少,’
是啊,哪怕京营开封营去乔装保定军,也才万余人,太少了。
“让汪乔年和杨文岳合并一处,就有了近四万军,”
孙传庭出言道。
众人纷纷赞同。
四万军,再沿途假意有数千其他地方守军归入其中,那就有五万军左右,足以让京营主力隐藏其中了。
而数万京营精锐的战力众人都晓得极为强悍,甚至他们都想看一看,京营主力的战力到底强到了何种程度。
“如此甚好,堵编修、孙学士果然都是大明干才,短短时间即出妙计,本宫甚慰,”
朱慈烺笑道,
“下面就是京营主力如何变身为所谓的保定军和秦军,以及如何假意兵进开封,如何战而胜之,然后和保定军、边军汇合,一同决战流贼主力,这些本宫就交由孙学士统领众位筹谋了,”
朱慈烺知道他在这个时代兵事上还是一个雏儿,他强在战略上而不是战术,因此他将这个权力下放给赞画司。
“臣等领命,”
众人一同躬身应是。
“现今军阵已经基本完整,因此本宫以为提高将略要提上日程,过几日,孙学士、方侍郎以及孙总兵、周总兵等要和一众军将讲一讲流贼和建奴军的军制、军力,还有各个匪首的秉性,毕竟我京营诸将历练还少,须得有人引领一番,”
朱慈烺道。
‘殿下所言极是,臣当仁不让,’
孙传庭拱手道。
他作为久经战阵的统帅,教授这些军将是绰绰有余,而且谁也不敢轻视他,谁让他战功赫赫呢。
“再者过几天,本宫要举行一次会操,陛下和诸大臣将会莅临,此外郑芝龙也会参加,赞画司要筹划妥当,此事至为紧要,”
朱慈烺叮嘱道。
‘殿下要以强军之态催促陛下早下决战之心吧,’
孙传庭盯着朱慈烺,众人目光也投射过来。
‘正是,如今流贼执念开封,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继续拖宕,恐有天变,偏偏朝中众臣大多反对京营出战,怕是以为还是以往腐坏不堪的京营,’
朱慈烺点了头,他要展示给君臣一个强悍的新军面貌,促使崇祯痛下决心,不能再拖延了。
“殿下唤来郑芝龙,怕是要震慑郑氏,”
方孔炤也是个政治上的老流氓,对朱慈烺这手洞若观火。
朱慈烺哈哈一笑,
“果然瞒不过方侍郎,郑芝龙是个枭雄,其心起伏不定,对东征颇有疑虑,本宫要用新军震慑之,使其收敛不臣之心,只能臣服我大明强军之下,”
对待郑芝龙,朱慈烺的策略就是恩威并施,不断强化其大明不可弃,孤岛不可持的心思,如果是这招对上郑鸿逵、郑森大约无用,他们豁出去可以去小琉球立国。
但是后世的经历表明,郑芝龙对孤岛和一国对抗完全没有信心,甚至他宁可去北京冒险投靠满清,也不打算去小琉球。
当然也不能说他错了,后世的满清攻取台湾灭亡郑氏表明,当时台湾绝没有实力和中原抗衡。
‘臣下等遵命,如今新军初成,是该让陛下一观我大明强军,’
孙传庭信心十足。
他的信心来自这些时候赞画司的筹谋,来自新军的辛苦操练,更来自朱慈烺的运筹帷幄,所有的一切造就了如今全新的京营五营,这样的新式军队孙传庭也未曾见过。
就在此时,如果战鼓擂响,只是一刻钟,整个京营数万虎贲就可列成军阵出击,给三个时辰的准备可向京畿附近出击,给三天时间的筹划,京营可以远征千百里,这等上下顺畅的指挥体系给了孙传庭极度的自信,千万人如一人,这等军力就无人可及。
“好,本宫拜托诸位,此番我大明国运就在诸君手上,拜谢,”
朱慈烺拱手施礼。
众人立即跪拜,
“臣等定为殿下效死,”
京营新军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军议暂时告一段落。
朱慈烺暂时清闲,赞画司诸人却是立即忙碌的开会商议,且有的忙了,会操,东征、南下两支大军的筹划,诸事繁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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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在乾清宫举行。
第一件是兵部陈新甲的禀报,最新的战报,松山被围的明军只剩下不足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