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正当楚孝德来回踱着步的时候,房中人影一闪,早前领命的那名干瘪汉子再次出现在了书房之中。
“怎么样了?”
一见来者,楚孝德眉头扬了扬,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禀大人,已经查清了,府中内线是厨房的粗使婆子刘婆儿,其与韩建对过暗号后,其后便寻了个借口,到了城西的焚山药铺,入内一刻钟方出,随后便回了府中。”
“刘婆子?焚山药铺?李家!
哼!果然如此,真是该杀!”
弄清了事情原委经过之后,楚孝德恨声说了一句,眼中的狠戾之气渐渐的浓了起来……
高原的黑夜本就来得早,方到酉时,太阳便已落了山,唯有剩下一点的余晖将天边的云彩渲染得火红红的一片,石城大街小巷间的行人也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到是天空中条状的白色炊烟却是渐渐的多了起来。
炊烟袅袅直上云间,映衬得石城好一派祥和的气象,自是无人会注意到城西一栋大院子里正有一只雄鹰腾空飞起,展翅急速向西边飞去,于天色彻底黑将下来之际,飞到了莽山上空。
绕着莽山的山顶盘旋了几圈,突地一头扎向了山上密林之中,一收翅已稳稳地落在了林中一名正衔着鹰哨的辽国士兵的胳膊上。
“大帅,石城来的密信!”
辽国士兵随即伸手稍稍安抚了一下有些躁动的雄鹰,随即从鹰腿上取下了一个小铜管子,忙躬着身子将小铜管递给了立在身旁的耶律楚材。
“嗯!”
耶律楚材先是点头嗯了一声,才不紧不慢地伸手,从管子里抽出了张小纸条摊将开来,细细的看了起来,不过片刻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
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挥手,对着身边的一名亲事帐内下令道:“传令,全军就地宿营,严禁生火,不准高声喧哗,违令者,杀无赦!”
“诺!”
听到耶律楚材的命令,那名亲事帐内忙不迭的应了声喏,旋即转身快步出了山林,疾奔到莽山后头的一片谷地之中,将耶律楚材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两万名已肃然待命多时的辽国步骑这才松弛了下来,各自翻身下马,就地安营扎寨起来……
亥时,夜已是很深了,偌大的石城早已沉浸在了梦乡中,宁静的夜色下,大街小巷里除了执行宵禁的巡防兵丁们尚在往来巡视之外,再无一丝的人迹。
就在这等祥和宁静的氛围中,城西守备大营的大门轻轻的被打开来,一队队口衔枚子的骑兵牵着马蹄裹了麻布包的战马从大营里鱼贯而出,默不作声地沿着长街向城门处徐徐行去。
“班都尉,若是事不可为,切莫强求,咱们只要守住了石城,也不怕辽寇能得了什么便宜去!”
一身便装的楚孝德将班斿送到了城门处,末了有些个不放心的又出言嘱咐了一句。
“楚大人请放心,末将自会把握分寸,断不会误了大事。”
班斿与楚孝德共事了五年之久,一人管军一人管民,彼此间相处得甚是融洽,自是听得出楚孝德话中的真情实意,不过班斿却并不以为意,笑着拱了拱手,语气间十分自信的回答道。
“嗯,那都尉一切小心!”
见班斿如此自信,楚孝德也就不再多劝,而是拱手行了一礼道。
“末将走后,城中诸事便有劳大人了。”班斿深深的看了楚孝德一眼说道。随后便翻身越上马背,率领着大军策马驰入了夜色之中……
“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就绪,请大人发令!”
班斿刚离去,忽人影一闪一身黑衣的干瘪汉子如鬼魅般地出现在楚孝德身旁,出言禀报道。
“开始吧,毋不使一人走脱!”
楚孝德看着干瘪汉子面色冷酷,满是煞气的说道。
“诺!”
听到楚孝德的命令,干瘪汉子应了生诺,忽的一闪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太守府后院的厢房中,韩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已经到了大半夜了他还是无法沉入梦乡,心头隐隐有些不安的情绪涌动着。
却又不知问题出在了何处,左思右想之下,除了急躁的心思不孰外,什么也想不到,反倒令他更加忐忑了几分。
“谁?”
正这时耳朵一动,突地听到了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衣袂摩擦之声,神经登时便紧绷起来,豁然扭头向窗外望去,只见一黑衣人突兀的站在窗下,心下大惊跃身而起,大声喝问道。
“哼!”
黑衣人就站着那里,丝毫不在意韩建有什么动作,只是冷哼了一声直盯盯的看着韩建。
“这位兄台,韩某乃受降城特使,不知兄台是?”
韩建一边试探地问着话,一边将横刀握在手中戒备的看着对方。
“哼!你就好好的在屋里呆着吧,等大人覆灭了那焚山药铺和李氏一族自会好好来找你问话的。”
窗台下的黑衣人丝毫不在意韩建的戒备姿态,侧转过了身去,于月色下露出了张干瘪丑陋的脸庞,只见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讥讽了韩建一句。
“杀!”
事到如今,韩建又岂会不知自己的身份败露了,虽不清楚到底是在哪露出了破绽,这会儿也顾不得去多想,趁着干瘪汉子转身之际,大吼了一声突然挥刀向干瘪汉子砍去,直取干瘪汉子的头颈之间。
韩建的刀又快又狠,而那干瘪汉子仍坦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待韩建的刀快劈到其身上的时候,只见一道青光闪过,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