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徽!”
耶律齐又将目光瞄向一员书生模样的中年将领,沉声命令道。
“奴下在!”
“你率本部骑兵悄悄潜到祁河原唤龙山一带隐伏待命,一旦耶律保和将周军引入祁河原,你便即刻挥军杀出合军击之,务必全歼周军!”耶律齐面色冷峻的下令道。
“诺!”
“阿史那!”
“奴下在!”
“本汗命你率本部兵马,埋伏于虎啸峰一带,待耶律保和率军袭击周军运粮队时,截其退路!”
“诺!”
“各部兵马今夜三更起行,人衔枚,马上嚼,务必于天亮前赶到伏击地点,其余各部随本汗镇守大营,牵制李靖主力,不得有误!”耶律齐大手一挥,肃声说道。
“诺!”
诸将们连忙躬身领命……
神武四年,四月十七日,晴,阴沉了数日的天空豁然开朗,碧空万里,艳阳高照,岳云显然无心去欣赏这等美景,只是面色严峻地端坐在马背上。
两天了,自打从抱寒山大营出来,在路上已是行了两天,每天都有些提心吊胆的,即怕辽军来袭,又想让辽军来袭,两种矛盾的思绪交织在一起让岳云几乎夜不能寐
原本半天的路程被岳云拖拖拉拉的愣是走了两天,虽然一点状况也未发生,可就算这样岳云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因前方的虎头山已是最后的山地了,过了虎头山后,到诸城的路途就是一片平原了。
“将军,有些不对啊,这都已过了联络的时间了,怎地都不见探马回来报信,难不成有埋伏么?”
岳云倒是能沉得住气,可其副将杨恒却是耐不住了,眼瞅着日头渐已偏西,心中的焦虑更甚了几分,是以凑到岳云的身边,低声地说了一句道。
“唔……嗯?”
岳云也觉得情形有些不对,刚想说些什么时,突然见一骑亡命向他冲了过来,岳云的瞳孔不由的紧缩……
“该死!”
岳云眼神很好,尽管冲来的那一骑离着尚远,可他却已认出了来者,赫然竟是早先派出去侦查的一名侦骑校尉,瞧其那惶急的样子以及浑身的鲜血……
“杀啊,莫要走了周军,冲,冲啊!”
就在岳云想说什么的当口,一阵烟尘从里许外的山包后扬了起来,无数辽国骑兵嘶吼着杀了出来,如洪水般地紧紧追在那名疯狂打马逃窜的周军校尉后头。
让原本尚算有序的大周民夫们立马全都乱了套,乱哄哄地丢下满载的车马,疯狂地撒腿向后逃了去,整个运粮队就此陷入了崩溃之中。
“杀了拉车的马,撤!”
眼看着辽国大军已杀到近前,岳云自是不敢耽搁,大吼一声命令道。
正自待命的控鹤军军士们听到命令,纷纷出刀斩杀了拉车的马匹,然后跟在岳云身后,向虎头山方向疾驰而去,其状看上去甚是狼狈。
“吹号,收兵!”
耶律保和手持马槊追赶了一段后,见周军压根没有交战的意思,也就不再强行追赶,下令全军撤到粮秣车队所在处。
“将军,您看,全是大米!”
方一回到车队处,便有数名辽军士卒用刀子挑破了大车上的麻袋,露出了内里满满当当的粮食,登时兴奋的向耶律保和高呼道
“好,快,将死马都搬开,换好马,我们走!”
耶律保和原本还担心唐军这支运粮队是西贝货,但见车上全是大米,自是彻底放心了下来,但却不敢在原地多加逗留,急吼吼地下了令。
换马匹倒是很快,一众辽国士兵七手八脚地搬开了被唐军杀死的马匹,又忙乎着将战马系在了车辕上,只是满载的马车实在是太沉了些,任凭赶车的官兵如何驱策,行进的速度就是快不起来。
“将军快看,有周军追上来了!”
辽军尚未走出虎头山一带,后头的烟尘已然大起了,一名负责殿后的辽国游骑自是不敢怠慢,忙策马冲到了耶律保和的身旁,高声禀报了一句道。
“阿哈,果然有伏兵,儿郎们,杀了拉车的马,跟我撤!”
耶律保和乃是积年老将,只瞄了眼烟尘翻滚处,便已明了杀来的周军足足有数千之数,显然正是先前的运粮兵马,心中不禁暗自佩服耶律齐的先见之明。
这便哈哈大笑着一扬手,下令全军将粮车丢下,率部头便向着北面的祁水原逃窜了去,只是速度并不算快,显然是有意压住了马速,为的便是引周军伏兵前来追击。
“全军止步,就地防御!”
耶律保和所部演技虽佳,奈何周军压根儿就没有追击的意思,一冲到粮车所在地,便收拢了兵马,也不去搬开那些被辽军杀死的马匹,而是就地摆出了个防御阵型,于此同时,后队的周军却是全都跳下了马来,围着拉粮的诸多马车紧张地忙乎了起来。
“哈,这帮周军还真是要粮不要命,当真找死!快!发信号!”
耶律保和逃了一会儿之后,见周军良久都不曾从虎头山中杀出,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也不急着赶路了,缓缓地收住了本就跑得不快的战马,一挥手下令道。
“诺!”
耶律保和此令一下,自有一名亲卫高声应诺,急匆匆的奔向不远处一座低矮的小山包,取出了火石,将早已准备好的草堆点燃,霎那间,混合了狼粪的草堆火头大起,片刻便有一股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了。
“全军出击!”
虎啸峰位于虎头山谷道的四里外,阿史那率部密伏于此已有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