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李侍就走了回来,把李承阳带到了一处门口的小路上:
“少爷你看,这有点不同”。
县令和李承阳同时蹲下,仔细盯着地上的痕迹。
县令皱着眉头:“这不就是普通的脚印吗,没什么不同的,我看了好几遍了”。
李承阳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抬头看着李侍,希望能得到解答。
李侍指着地上一个明显清晰了一些的脚印说道:
“这家人想来已经在这呆了不少年了,这土路都被踩结实了,
一般人在上面走路并不会留下很深的痕迹,不信少爷和县令可以看看自己的脚印”。
两人低头看去,果然,县令的脚印很浅,而李承阳的几乎就看不见,今年都没下什么大雨,这土地硬的厉害。
在这么硬的地方留下那么清晰的脚印,要么,走路的人很胖,很重,
要么就是走路的人身上带着什么特别重的东西,换种方式,那个人身上背着个人。
县令赞叹的看着李侍,不愧是太子身边的人,这才刚来,就找出了自己死活找不到的线索。
“这能说明什么?”,李承阳问道。
李侍想了想,摇摇头:“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是印证了之前县令的推测,
里面的人确实是被人绑来的,其余的什么用也没有”。
李承阳点点头,有这点就够了,只要确定里面的人和本案有关,就是个不错的开头。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李承阳吩咐到。
进了门,李侍捂着鼻子皱着眉头道:“一共四个人,三大一小,
那边绑着的应该就是一家人,看样子是被活活烧死的,
堂中躺的人应该是先自杀,随后被烧成了这个样子”。
“四个人”,县令喃喃自语:“这不是只有三个痕迹吗”。
李侍指了指那边被绑着的人:“你们发现那两个人中间有些奇怪吗”。
县令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了其中有点不同。
两个人中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连接了起来。
可是明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算小,肯定不会产生肢体接触的。
“那这中间的是?”,县令哆嗦着手指头指着中间的那块东西。
“是孩子,小孩子,身体没发育完全,被大火一烧,就成了这个样子”,李侍皱着眉头说道。
县令的脸变的通红:“这个畜生,真是心狠手辣,本官今天就跟他杠上了”。
李承阳侧目看着县令,这人还有这么大的豪气呢?
不知道当他知道幕后黑手就是王家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
李承阳现在对是谁做的已经有了九成把握。
这个死士的行为作风他很熟悉。
就是暗卫里除了李一之外其余暗卫的作风。
没有底限,没有规矩,谈不上心狠手辣,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去死。
眼前这个人,完全符合死士的形象。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死士,完全就是那种专门培养出来的工具人。
若是半路出家的死士,他们的心里始终存在着一些自己的底线。
例如说李侍,让她做这种事,她就下不去手。
尽管她的天赋是最高的,但是她还是保留了人性,因为她是被暗卫捡回来的,之前已经在社会上混迹了十年。
所以,地上躺着的这个死士,定然就像暗卫一样,是从小培养的。
他们不与人接触,不知道好坏,没有人性。
只有这种人才会丝毫不犹豫的把一个孩子活活烧死。
有培养这种死士能力的人,已经把大唐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刨除在外了。
剩下的在砍去一些天策府一系的人,也就是老程他们。
在刨除那些和李承阳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剩下的没几个了。
那么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可能。
王家!又是王家。
李承阳牙齿都咬出了咯吱声。
“找吧,就算把这地方都毁了,也要找出我们想要的证据”,
李承阳吩咐一声,走出门外,蹲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线索。
只要找到一点线索,他就赶上门去找王家报仇。
没一会,大理寺的人到了,一群人领着两个仵作赶了过来。
不多时,四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被摆在了院子里,两个仵作围在一起不断的讨论着什么。
李承阳凑上去听了听,还是李侍说的那一套。
三个人是活活烧死的,还有一个是自杀然后死的。
其余的就一点线索都没了。
凶手的身上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连点表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李承阳叹息一声就准备继续寻找线索。
突然,远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抬头望去,和一双熟悉的眼睛碰了个正着。
王林坐在修好的马车上,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承阳。
李承阳的眉头皱了皱,不去理他。
王林哈哈一笑,带着身边的狗腿子们扭头就走。
刺耳的笑声让李承阳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已经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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