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郑直从箱子的底部摸索了一下,掏出来一个有成人小臂长的布条。
布条是用麻布做成的表面,中间蓬松的很,最中间是一个被刻意空出来的洞,方便人手能放进去。
这完全就是一个古代的手笼啊。
郑直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手笼,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是做什么。
拿着手笼往头上套了套,死活也套不进去,试着试着就怒了。
愤怒的把箱子连带着棉花一把扫到了桌下:
“孙英,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傻子?”
“卧槽,你娘的小心一点!”
孙英还没说话,李承阳就急不可耐的开口道。
说完就想往前走去,试图去挽救地上那株枯枝。
刚刚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上面的棉花还没被摘掉,里面肯定还有种子呢。
刚要迈步却发现自己现在还在被绑着呢,一个用力把身上的绳子崩开,上前几步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枯枝捡起来。
仔细检查了一下,虽然枝干什么的有些破损,但是种子还是保持完好的。
看的出来孙英是废了不少心思的,把植株晒得很干,种子也没有变质的情况。
小心翼翼的把几朵棉花取下,对着已经愣住的郑直说道:
“还好这棉花没事,要是真被你砸坏了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郑直确完全没听到他的话,认真的说他是完全没反应过来,
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承阳:
“你,你到底是何人,不,绳子是不是坏了,来人!来人!”
李承阳把几朵棉花塞进腰间,顺手从郑直手里把手笼取来。
放在手上颠了颠,比预想的有些重,里面还有些硬疙瘩,想来是棉花的种子没被抠出来,但是这里面绝对是棉花。
把笑儿的手拉起来,把她的手塞到手笼里:
“怎么样,暖不暖和?”
笑儿颇为惊奇的点点头,把手放到面前上下打量一番:
“少爷,这不就是白叠子吗?家里很多呢,不想却有这样的用法。
少爷可真是什么都懂呢!”
李承阳皱着眉:“家里有这东西?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
笑儿微微笑了笑:“那都是放在后花园里的奇珍,你又极少去后花园,
想来是没有见到过!”
李承阳点点头:“那里的棉花,不,白叠子多不多?”
笑儿闭目想了想:“这是高昌送来的贡品,用来观赏用的,宫里也没多少,加起来不到白株的样子。”
“恩,我知道了。”
随后扭过头来看着已经被李侍控制住的孙英,还有还在不断叫嚣着来人的郑直:
“别叫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郑直摊在地上双腿直蹬,努力的往后退了老远,结结巴巴道:
“你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我府中的人呢?”
李承阳耸耸肩,冲着外面喊道:
“都进来吧,让你们主上好好看看你们。”
话音一落,外面呼啦啦的就冲进来一群仆役打扮的人,转瞬间就把李承阳四人给保护了起来。
郑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家丁对别人的话言听计从,当即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饶,饶命!”
好歹是求生的本能告诉他现在不能什么话都不说,最后愣是被他憋出来几个字。
“饶了你?你可曾饶过我?”
李承阳分开人群,上前几步直面郑直。
郑直再次仔细的看了看李承阳的大黑脸,死活也想不起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公子,大爷,小的不知道哪里得罪过您,
还请大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一回,我给你当牛做马,
不,我给你当狗,就是那孙英一样的狗,
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李承阳摇摇头,颇为失望的看着郑直:“你还是没认出我来,来人,打盆水来。”
……
狠狠地洗了几把脸,换了五盆水,李承阳这才把自己的本来面目露出来。
随后把脸贴到郑直的面前,阴森森的开口:
“现在呢?认出我来了吗?”
郑直再次盯着眼前这张清秀的脸,渐渐地,一丝曾经的记忆涌了出来:
那是几年前,他还是个小兵的时候。
当时还是王世充占据了洛阳,整个洛阳一片混乱。
而郑直作为一个小兵自然也是归于王世充的麾下,籍籍无名,普普通通的一小兵。
后来王世充把洛阳折腾的太狠了,饿殍遍地,百姓民不聊生。
死的人越来越多,当时的城内走不了多远就能碰到一具还在温热的尸体。
王世充害怕这些尸体导致城里出了瘟疫,严令手下将士把城中的难民统统驱赶出去。
当时的郑直无异于是个充满了野心的家伙。
命令一下来,他就兴冲冲的出了门。
别的士兵大多也是本地人,对不少难民都算熟悉,也下不去重手只能好言相劝。
这样的效率自然不高,甚至还有不少士兵偷偷帮着难民藏匿在城内的。
郑直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现在不正是表现自己的时机吗?
所有人都在应付差事,这就更能凸显出他的不凡来。
当即,无论男女老幼,不管是曾经的富人还是贵族,在郑直这里只有一句话。
要么走,要么死。
如此不讲道义的行为虽然让他在军中受到了不少非议,但也幸运的获得了上官的赏识,他获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