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李纲怎么会这么轻松的就把这事一语带过了?不应该是打个手板惩戒一下?
亦或拿出老师的大杀器,叫家长训话吗,为何如此轻拿轻放呢?
第二天一早,李承阳早早起来就在门外候着了,从今天起,李纲都会准时早早来东宫,而按例李承阳必须在外面等候着老师。
直到天色大亮,一亮牛车才缓缓的出现在了道路的劲头,仔细一看,还有着鼻环,恩,昨天晚上才把牛给李世民送了去,没想到今天就被送了人。
老家人年纪大了,今年八十岁是有了的,宫内行马都不成了,必须要宫内行车,牛拉车慢且稳,简直是专们为李纲这种人而生的,牵牛的人也不用时刻担心牛发狂了,扯起鼻环,比人还要听话。
短短一段路走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李纲掀起车帘,踩着马(牛?)夫的背下车,李承阳连忙上去见礼搀扶。
“李师可曾用饭,小子这里有样好饭食,最为适合李师这样年纪的人吃了,早早就给您备好了,您这边走,哎慢点慢点”。
李纲也没说什么,任由李承阳把他扶了进去,到桌边落座。
桌上摆着一碗白乎乎的豆腐,上面还搭配着花花绿绿的调料,吃了一口,入口即化,满意的啧啧嘴:“以后老夫早上就吃这个了,回头把你厨子派到老夫府上,让他在家也给我做着吃”。
李承阳自然无不可,厨子太多了,长孙把人放进来就一直没要回去,现在这些厨子也有了些手艺,做个豆腐脑还是轻而易举的。
随后两人进了书房,李纲拿出一本论语来,把书拿的老远,眯着眼睛慢慢研读,翻了几页之后发现李承阳还在身边,诧异的问道:“殿下为何还在这里?”。
谄媚的凑上去,双手放到李纲肩膀上轻轻揉着,等李纲漏出一丝享受的神色这才开口:“李师,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昨天是小子孟浪了,还请李师不计前嫌,饶了小子这一回,今后定当听您的吩咐,断无昨日的事情发生”。
李纲把肩膀动了动,从李承阳的手里脱出:“殿下之地位,老臣安敢为师为父,昨天不是说了吗,各自不相打扰,殿下自去”。
李承阳有点着急了,昨天仔细想过,身边聪明人不少,听话的人不少,但是最少的就是在朝堂上的经验,现在李纲活生生的摆在这里,却被他亲手推出了门外,现在恨不得穿到昨天,狠狠的给自己一嘴巴。
不出大招不行了,扑通跪下:“李师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您不用管我,就让我跪死在这吧”。
耍无赖,早年学到的乞讨技术的核心,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顺便还能卖个可怜。
换做别人可能这招不管用,但是如果目标是李纲这种被儒家思想影响了一辈子的君子,这招确实百试百灵。
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不外乎如此。
果然,一开始李纲还是装做看不到的样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承阳时不时惨叫几声,李纲开始坐不住了,开始频繁的用余光看向李承阳,生怕因为这事导致一国储君出了什么问题。
良久,李纲叹了口气:“起来吧,哎,我这一辈就是栽在了心软身上了,昨天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
李承阳闻言直接跳起来,殷勤的又是捶背又是捏腿的,丝毫看不出刚刚那么惨烈的惨叫出于他的口中。
李纲指了指李承阳:“小狐狸,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承阳挠着头嘿嘿傻笑起来,只要能把老人家拐入自己的阵营里,再怎么训斥都是他赚了。
李纲放下手中的书,正襟危坐,这是要训话了,连忙站在李纲面漆等着训斥。
“老夫沉浸官场数十载,前隋先皇不知怎么就对我起了心思,让我做当时太子杨勇的老师,老夫也是守的云开见日出,从此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勇儿这孩子不聪明,但也不笨,就是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不过是批了层太子的外衣,这点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这么小点奇谋诡计层出不穷,又能拉的下脸来,就是你大伯也比不上你”。
“最初的兴奋的时候过去,我就开始发现啊,当时先皇对勇儿没有丝毫的在意,从来不去问关于勇儿的任何事情,这人呐,缺了父亲的教导终是容易走歪路,那时候我就开始劝谏先皇,让他对勇儿多多管教”。
李承阳犹豫的问了问:“这先皇是?”。
李纲正色随着太极宫的方向拜了拜:“杨坚”。
不愧是三朝老臣,现在在他面前还敢把杨坚称为先皇的可能就是这一人了吧。
李纲继续道:“先皇这一生,无愧于我,我这一声先皇也是叫的理直气壮,在你父皇那里我也是这么叫的,他都不说什么,你担心个什么劲”。
换了个坐姿:“当时啊,我数次劝谏先皇,却终归是没被听进去,先皇一直急着打仗啊,急着做事情,谁也不放心,干脆就想把几十年的事情挤到一年全部做完,他哪里有空去管勇儿的小事,到时因为我的劝谏又对我高看一眼,不停地给我加官进爵,勇儿啊,后来就变的无法无天,因为无人敢管,越长越歪,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的境地”。
说完杨勇,李纲擦了擦湿润的双眼,把双手放回原位:“后来啊,就你太上皇的事了,当初建立着大唐不久,就把当时的太子建成交给了我,你皇爷爷直到现在,都不会直呼我的全名,哪怕是在诏书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