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飙看着柴草上的火燃烧起来,淡淡地说:“死是死,谁死就另说了。”
他闭目忍受着大火的烧烤,待得忍受不了时,便开始发功修炼火神之术。
大火迅速被徐飙吸收干净了。
四周的天轮教教众奇怪这么大的大火怎么突然就熄灭了?
毕权业高声下令:“再点火!再烧!”
徐飙身上的绳索已经烧断,他单手伏地,口中猛然吸气。
他是留了分寸的,几万名教众在瞬间的骤冷中或死或昏,栽倒在地。
徐飙拾起金枪,看到那匹白马已经冻毙了。
他说:“我该再轻些的,可连累我的马没命了。”
他迈步离开这几万人倒地的现场,在天光微亮之中继续南行。
那保护徐飙的鬼差手捧一件袍子出现在道边,说:“徐掌门,你真是徐神,徐神人啊。”
徐飙说:“我画符让你救我好了,就不必伤害了这么多人命。”
鬼差说:“这么多人,连阴神大人也不易打发呢。这是阴神大人让我给您的火浣布袍,不怕火烧的。他说您以后用得着。”
徐飙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将火浣布袍换上。
那袍子轻便单薄,可是十分压风保暖。
徐飙很是欢喜,说:“这袍子真不怕火烧吗?”
鬼差说:“要是弄脏了,放在火里烧一烧,会和新的一样。”
徐飙说:“你回去替我谢谢我四师兄。”
鬼差说:“我送您一程吧。”
他俯身化为一匹白色的骏马,乖乖地等着徐飙。
徐飙上了马,这马体力雄健,奔驰如风。
徐飙大喜,说:“这马好啊!像猛虎一样!”
那马突然变成一只猛虎,奔驰如故。
徐飙欢喜之极,问:“你能变牛吗?”
鬼差又变成一只奔驰的大黑牛。
徐飙拍拍牛背,说:“鬼差大哥,你以后就一直跟着我吧。”
大黑牛哼了一声,粗声说:“我本来就一直跟着你呀,这是阴神大人的命令。不过你不能太依赖我,我怕石神大人知道了会收拾我。”
这日的正午,太阳温暖,天气有一些早春的气息了。
徐飙来到了临河关的城下。
他看到临河关的城门大开,吊桥落下,城头上竖着白旗。
再看小沙河远处的鹰嘴关上布满了商,闻,崇,赵的旗号。城外的营寨密密麻麻,刀枪映日,发着亮光。
徐飙满心疑窦,骑牛来到临河关的城门口。
三五个老头子正在城门口晒着太阳闲谈。城门内的街道上行人也是非常稀少。
徐飙下了牛,问那些老头子:“老人家,闻太师打过来了吗?”
一个老头子说:“没有啊,还在鹰嘴关里呢。”
徐飙说:“那临河关怎么投降了?”
又一个老头子说:“临河关无险可受,四面受敌,不投降还能怎么样?”
徐飙说:“临河关的总兵呢?”
一个老头子说:“还总兵?一个兵都没啦,都跑大奇关去啦。”
徐飙问:“那你们怎么不跑呢?”
一个老头子说:“我们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的小老百姓,闻太师能拿我们怎么办?你别看大奇关号称双仙二神把守,真正打起来,那里未必有这里安全呢。”
徐飙问:“什么双仙二神啊?”
一个老头子说:“羽翼仙,光头仙。路神,火神。”
一个老头子摇头晃脑地插嘴说:“羽翼仙,光头仙和闻太师都是截教的,现在各为其主啦。听说闻太师的截教阵势非常强,一定是通天教主向着闻太师了。羽翼仙的名头虽大,可是毕竟势单力薄。路神,火神名头挺响,未必有真本事。我看北海胡太守的大王梦啊,是快做到头喽。”
另一个老头子说:“闻太师出征带来五十万人马。胡太守有精兵一百万,各路庄丁有二百万,你说胡太守会不行吗?”
一个老头子说:“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多,有一员猛将就够啦。”
徐飙听他们争论起来,胸中热血沸腾。
他一顿金枪,大声说:“我徐飙今天便一个人守这临河关!”
他跑上城楼,将白旗落下扔到城墙外。
他转动绞绳,将吊桥吊起。又跑到城下,对老头子们说:“你们都回家去吧,我要关城门啦。”
老头子说:“你疯啦?”
徐飙摸摸冒出来的胡子,说:“你看我像疯了吗?你们回去传告一声,能做饭的给我送饭来。能守城的,和我一起守城来!”
老头子们摇头叹息地离开了。
徐飙见大黑牛不见了,忙到墙角阴暗处画符拘鬼。
那鬼差出现,一脸倦容地说:“徐掌门,有事吗?”
徐飙问:“你困了吗?”
鬼差说:“我也累了,要休息一下。”
徐飙说:“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你得帮我守城。”
鬼差说:“徐掌门,你要守这里,是好心。可是,你很有可能会害了这里,那样的结果,你也愿意看到吗?”
徐飙说:“临河关是北海第一关。第一关就这么失守了,北海还能保得住吗?你去大奇关去见路宇,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守关,请他带兵来和我一起守,你看他能不能来。”
鬼差说:“他们放弃了这里,固守大奇关,肯定是胡太守的意思了。我去传达了你的意思,他们也不会来的。”
徐飙说:“你就替我去告诉路宇一声。来不来,就是他的事了。”
鬼差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