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的激战,机枪打热了,一个基数的步枪子弹几乎耗光了。
经历过日俄大战的青抑胜敏感觉到机会来了,他命令迅速组建第二梯队的骑兵进行冲锋。只要在这间歇中毫不迟疑地立即投入第二拨进攻,一定可以打破对面奉军的防线。如果再有第三拨进攻,则完全可以打垮这支队伍。
只可惜,这只是理论。
是的,当初在旅顺战役中指挥日本陆军的乃木希典大将,就是用人命扫平203高地,圆满地结束了日俄战争的。
可他不知道,这场让日军死亡5.6万人的狗咬狗的战役,乃木的表现之差连大力举荐乃木的山县有朋也看不下去了,主张撤乃木之职,追究其败因。然而,明治天皇从为了要让民众军人能盲目服从天皇信仰的愚民愚军政策需要而否决了山县的提议。乃木只是由日本官方人为制造出来的一个所谓军神,现代的日本史学界对其武功,特别是在日俄战争的战役指挥,基本持否定态度。有些更激进的如司马辽太郎干脆就给他戴上一个愚将的称呼,战前对乃木的肯定和吹嘘,实则是鼓吹愚忠天皇的人为神话而已。
由俄国鼓动起的巴匪军并没有旧日军那种视死如归的愚忠狠劲,自然就做不到用血肉之躯来抵挡钢铁。已经丧胆的匪军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绞肉机下的亡魂,光草原上腥红的大片尸体已经够要命的了,还要向前面送死,敢情迎面射来的不是钢铁子弹?去你的吧!
巴布扎布还是第一次败到灰心丧气,败到无可奈何,败到心寒到骨子里,他觉得玩不下去了。在匪军骚动前,他制止了青抑胜敏的第二拨攻势,决定全军撤围,退回突泉。
天色已晚,谭海也决定特战大队就地休整。乘胜追击不是没想过,但是考虑到特战大队成军后第一次战斗前已经进行了三百里急行军,人马已严重疲劳,而且重要的是匪军已经被堵在了西窜的通道口,剿匪司令部的战前部署已经得到贯彻。算了吧,剿匪吗,还是等大部队会合后再来吧,可不能把他们打散了,这样达不到战前决定的全歼的目的,反为不美。
毅军士兵呆呆地看着有如神助的特战队官兵,这支部队只是友善地向他们点点头,便找了临街的一处大空地,一头投入到火热的安营扎寨工作中。
这都是什么样的部队啊?百十来人的骑兵连,就敢几进几出杀进几十倍于自己的匪军阵营还搅得对方七零八落;又一支奇疤军队竟在短短时间内消灭对方有生力量,如廉刀割黄油一样轻松打败前不久还将己方打得找不着北的匪军、还逼得对方狼狈逃窜!
宋九龄团长坐不住了,他也不敢拿捏团长的架子,客气地询问谭海:“鄙人宋九龄,这位长官是张大帅的哪支队伍?”
从王文升口中,谭海也大概知道了毅军的“战力”,本对这些连土匪都不如的军队正眼都不想看。因为少帅也曾臧否天下军队,也曾感叹毅军退化之快,言语间对毅军多有不虞。但当宋九龄来到他面前时,他对眼前这个颇有气势的中年军官还是抱有一丝好感的。从军容军姿上看,这和刚刚见到的毅军有些不同,因此语气上也客气了些。
他和气地回答:“长官不敢当,我们是剿匪司令部少帅的部队,在下谭海,忝为营长。”特战大队在建成之初就被赋予机密的任务,谭海才不会暴露番号呢。
宋九龄呼吸加剧了:“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卫队旅、那支学生军?”
谭海自豪地点点头:“是的。”
宋九龄惊讶说:“像谭营长这样能打的部队,少帅有多少?”
谭海不明所以,但军队嘛,当然捡能说的说,往大的说,这样一来可以鼓舞士气,二者也能惊吓敌人不是?他谦虚地笑笑说:“像谭某这样的军队,少帅不下五十支。”
五十个营,那要有万五千人,那是师一级的规模啊!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少帅能够拉起这么大的架子且有这么惊人的战斗力,宋九龄都醉了。他轻声说:“在下是毅军右哨三团的团长,想投奔少帅,不知可有门路?”他解释说:“早就听说少帅带领了一支新式军队,宋某一直将信将疑。今天看了谭将军的部队,方知道少帅真的是人中龙凤。老实讲,对毅军这支老朽的落后军队,宋某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谭海想了想,如实道:“某不敢自专。宋团长的这番话,谭某可以递话。不过在未定之前,此事只我你知我知。”作为卫队旅的高级军官,谭海知道在卫队旅的机密构思中,张汉卿认为奉军首要的任务是拿下东北,在完成这项任务之前,奉军尽量不去招惹任何一支力量。他不知道宋九龄的虚实,但毅军统帅姜桂题是热河的都统,如果这位宋团长真的投奔奉军,难保不产生些事非来。
宋九龄点点头,这才是老诚的做法。他知道对方的主将不会这么轻信于他,投诚嘛,总得给个见面礼、投名状什么的吧?少帅等人如此处心积虑地筹建了这么一支军队,恐怕不是为了保境安民那么简单。地盘,只有地盘的争夺,才是他们的目的。
远处传来毅军士兵和奉军的交谈声,宋九龄不敢耽误太久,他只轻轻地说:“请转告少帅,如果需要,宋某会成为他在热河、察哈尔的坚实膀臂。”
宋九龄是谁,估计在此之前,谭海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不耽误他对于此事的警觉。从宋九龄大概描述看,他应该是能够在未来----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