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日本关东州情报部特高课的消息,7月26日,巴布扎布匪军在搞通途中被击溃。但是因韩麟春部队未能“及时”并完全堵住其逃路,未能对这股叛军造成全歼,以至于散兵越过霍林河向东南方向急窜,沿途骚扰造成吉西大乱。
这个只是冰山一角。
在郭松龄紧咬住巴匪军一天的时间里,韩麟春的军队终于越过重重障碍来到指定地点白城子。这时候郭松龄的通讯兵也终于找到。在得知郭松龄与匪军交战状况及战术规划后,韩麟春把目光盯向了突泉。
卫队旅的实力自己是清楚的,它绝对不像某些奉军高层所说的“娃娃兵、学生军”,而是极有战斗力的,对于精神振奋的部队来说,比什么先进的武器都好用,训练的不足也可以通过规模不大的实战来检验。有计谋有能力的郭“鬼子”(原谅我也在背后这样叫)的部队,一比一的人数绝对不会输与匪军,这点他坚信。
既然郭鬼子有决心,他选择了配合。在双方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只要自己在北面一亮相,匪军若还敢向北退那就太看不起人了。在紧盯地图思索片刻后,韩麟春果断地下令:“团辎重部队与炮兵连及一营作为护卫留在白城,其余部队轻装直奔急行军拿下突泉。”
这年头负重行军本就困难,辽北未开垦的土地有时连正经的道路都没有,少帅一片好心地把炮兵连送给他,却无法发挥作用,这也是人算不如天算吧,但是少帅的情却记下了。
果然,在数千人的韩麟春部出现在北方时,匪军大乱了。对于这些一心想冲过奉天防线与南面的“护国军”会师的土匪们来说,他们也做了事有不偕即轻骑退回呼伦贝尔老巢的打算。
当北面这支部队明显挡住回路的情况下,巴布扎布与青抑胜敏结合前些天日军给他们的情报,“剿匪军”要围三抉一的打算,便知道,向南逃,绝对会遇到为数不少的奉军拦阻。而且,据消息说,奉天的二十七师根本就没有出动。也就是说,即使南面突破了“剿匪军”的防线,也还是要与装备精良的二十七师交手,这点就连匪军头目老巴和老青都没打算过。
既是抉一,那个“一”就是东面肯定不好走,两大头目都是血雨腥风中杀过来的,敌人坚持的就是自己反对的,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怎么办?西边郭松龄的军队太难打,还是算了。南边的军队还不清楚,但是没出现的敌人是最难打的。只有北面,“剿匪军”立足未稳,自己全军压上去,不怕没有机会杀出重围。在略一合计,老巴与老青就下定决心,从韩麟春的防线突出去!
在“冲不过去有死无生”的叫嚣下,匪军对韩麟春作出了全面的进攻。在数里宽的草地上,两千多名剩下的匪军似一道洪流,注入卫队旅第二团的队伍中。
这是为命而战,战力比之前要大了许多,至少韩麟春觉得生平第一次指挥战斗即如此吃力。第二团同样长途跋涉,同样未及休息,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是一支以步兵为主的部队,唯一可能对骑兵有压制能力的炮兵连还放在白城!
幸好考虑到韩麟春路程较远,张汉卿行前挪出几百匹战马作脚力,现在用上了。韩麟春拔刀大呼:“二营、三营与工兵连迅速构筑防守阵地,一营及其它有战马的跟我来!”
少帅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在这种危急时刻,必须给步兵留下构筑工事的时间,这种缓冲,就靠骑兵之间的对决!
巴布扎布已经是第二次看到“剿匪军”的骑兵义无反顾地冲锋了,前一次骑兵连的余波还让人心有余悸,现在又有一拨人数多得多的骑兵队伍,难道是天亡我也?
尽管不安、有的惊恐,但千军万马中,容不得你有半点犹豫。
一样的人仰马翻,一样的血溅沙场。堪堪赶到的张汉卿在远处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韩麟春扬刀跃马,所向披糜,刀尖鲜血淋漓。几百名骑兵跟着他的方向像一股洪流,所到之处,匪军纷纷避开。张汉卿对闻风赶到的郭松龄哈哈一笑说:“看来,剿灭这股匪军已经指日可待了。数千人的队伍,硬是冲不开韩麟春几百人的匆促防线,战斗几无悬念了。”想起毛伟人的一首小诗,大声念道:“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跃马,惟我韩大将军!”
他不知道的是,骑兵连昨晚的英勇表现,让匪军对卫队旅的军队有一种骨子里的胆怯,也让韩麟春为数不多的骑兵队伍,再一次享受到这种殊荣。
跟随张汉卿的官兵们大喊:“韩大将军!”为他助威。这声音传到了郭松龄的西翼、传到了战斗中的韩麟春的军队、传到了挥汗如雨的北路防守军耳中,顿时响起阵阵共鸣。
此消彼涨,被南方又冒出来的一支部队惊呆了的匪军再没心情与对面的骑兵游斗了,他们迅速地败下阵来,围在一起,面面相觑。
就着这一股杀气,韩麟春硬抗住匪军的一lún_gōng击。骑兵来得太快,来不及布防的步兵们有的子弹上膛,有的刺刀见亮,连工兵连的士兵们都抡起工兵锹,要与叛匪肉搏。
巴布扎布正要组织第二拨攻击。前一次的冲锋,还是让韩麟春的骑兵遭受巨大损失----人数的差距是无法绕过去的一环,而且老韩带领的毕竟不是一支正经的骑兵部队。巴布扎布相信,只要再来一次,他就有机会突破防线,第一轮,只差那么一点。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