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贵卿也是段祺瑞的股肱之一,为东北元老。且张作霖原配赵氏1898年生的长女张首芳(又名冠英,张汉卿的胞姐)即嫁其子鲍豫才,有这层关系,估计是各方都能接受的角色。适逢府院之争达到**时,双方都对发生在关外的这场事变给予了一定程度的克制,加上督军人选不是张作霖一系,不欲多事的北京政|府很快就答应了张作霖的保荐,正式发表鲍贵卿为黑龙江督军兼省长。
受到英、巴二人威胁及中|央严厉申斥的许兰洲也已心灰意冷,对鲍贵卿的到来没有多少抵制。他虽然内心自比张作霖,但却没有后者的实力。加上名不正,根本无法再有施为。
考虑到许兰洲在江省军界是个兴风作浪的危险人物,手下拥有重兵,鲍贵卿初来乍到,唯恐无法牵制其人,反生其乱,因此多次致电段祺瑞寻求对策。段祺瑞也认为虽然鲍贵卿为张作霖之亲家,但对自己忠心不贰,若其无法控制局面,势必影响中|央之权威,便有心将许兰洲调往张作霖麾下以求克制。
但是张作霖反假惺惺地回复说自己关注黑省仅是为了东北的安宁起见,而既与鲍、许相互交好,如果合并了许兰洲,一是于朋友义气上大有损害,二是会让人形成印象,认为张作霖是为势力扩张之利而来,坚辞不允。
除了张作霖,谁还能够克制许兰洲这样一只大象?而若不让许彻底离开其根基黑省,鲍贵卿这个督军则就有名无实。于是双方经过多次协商,段祺瑞仍假中府之手,严令将许兰洲及其第1师所部骑兵5个营、步兵3个营“即刻调往奉天,隶属张作霖麾下!”
许兰洲不得不从命。
见到许兰洲,张作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对不起大哥,未能帮大哥的忙,因为我的人正忙着对付二十八师,腾不出手来,请你原谅。”
许兰洲心里有气,但见张作霖情真意切的样子,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是啊,拿掉自己兵权是中员的主意,张作霖还几次推辞并努力为其转圆,无奈回天乏力,怪谁呢?并且张作霖与冯德麟的不和是东三省军政圈子里人所共知的事,他的压力必须能体谅。
所以许兰洲只能表示自己来到奉省,人生地疏、各种补给军饷需要张作霖广为筹措并安置等。
张作霖早有准备,连声答应。他叫来张汉卿,当面说:“许师长是我的大哥,他现在要暂时安顿在奉省,你要像侍奉自己的大伯一样好好对待他。要粮给粮,要饷给饷。总之一句话,有二十七师吃的,就得有第1师喝的。具体的事情就交由你负责,有什么困难的,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这样的话以及应对的办法已经在许兰洲来之前就做了精心彩排,张汉卿也信誓旦旦地表示会全力以赴,照顾好许部在奉省的生活。他也当场叫来卫队旅的军需官,要他全力配合许部的后勤工作。
老、少帅都如此客气,许兰洲最后一丝怨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根据张汉卿的建议,为方便补给,许兰洲的部队就驻扎在奉天西城外的前丁香屯,与卫队旅的训练基地大芳士屯相距极近。这点得到许兰洲的首肯。
一开始双方的互动良好,张汉卿也不负前言,补给均能准时送达。可是渐渐地,一些闲言碎语慢慢地传到张作霖那里,说许的驻军经常歁行霸市,奉天省城民众多有怨言,谓难得大帅仁义,患难见真情。但许部却是烂泥扶不上墙,不知收敛云云。
张作霖闻听是勃然大怒,他在一次军政大会上痛斥张汉卿做事不力,让许的士兵受了委屈,才有扰民之举。
这些举动,当然是故意而为之。当着众人的面,让小子辈受到牵连,无论如何许兰洲只得表态为之缓颊。说自己部队长期无所事事,致有此举,表示将严加管束。
张汉卿赶蛇随影上,要将功赎罪,表示卫队旅训练基地就在彼处,可以让许部进行分期轮训。并表示为提升其军官们的军事素质,奉天讲武堂二期可以为之留一些名额,卫队旅新增的军官教导团也可以对其中下级军官进行短期培训,以保持战斗力。其热情与热心与热火劲,让许兰洲不好拒绝小子辈的盛情。
这样,随着一批批军队被调来调去,部分军官也被送出轮训,许兰洲渐渐发现自己对这支部队失去了控制:营长们经常不知道下属的连队到了哪里,自己也只能隔十天半个月才有机会见到自己熟悉的属下。反之,张汉卿卫队旅的军官教导团却陆陆续续将许多军官安插在营连各级指挥官的位置上,美其名曰“见习顾问”。
这些顾问们的本事还真不赖,不但很快地与官兵打成一片,在训练、思想动态的掌握上都有傲人能力,这让他再一次心灰意冷:调入奉天之后,许兰洲失掉了自己经营多年的根据地,所部从衣食住行皆由奉军接济。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手下离心之势已经形成。无论道义、势力,自己均不是张作霖的对手了。难道自己还能说:“你的儿子算计我,把我支成了光杆司令?”此话一出,无非徒增笑料耳。
“见习顾问”当然都是卫队旅政治部精选出来的,目的就是对第一师下手----话说张氏父子盯着这块肉已经好久了。
卫队旅能够在短期内形成很强的战斗力,政治工作居功甚伟,所以在瓦解与分化第一师官兵的动作上威力颇大,但又润物细无声。普通官兵感受到了卫队旅别具特色的管理风格,尤其是官兵一体、把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