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让他参加督军团会议等,就是在政治上让张汉卿被各界所认识,在各头面人物面前露脸,而不致到时候显得过于突兀。
卫队旅扩充为师、他的亲信逐渐占据要职,按张汉卿的想法,他要集中精力进行奉天乃至全东北的土改工作,因此要辞去身兼的卫队师师长职务。对土改产生的效益,张作霖看在眼中,也认可这个做法,但不同意张汉卿在军界脱身。
因为他在政界无官无职----土改委员会主席是虚的,即使“奉黑土改委员会”已经升格至“东三省土改委员会”了。没有各省行政长官的同意、配合,什么都搞不出来。正好杨宇霆犯了事,凭着两年来的耀眼表现,张作霖乘机提拔他做了资深参议,算是在政治上给了他一个极有力的阶梯。严格讲起来,总参议类似于中|央办公厅和军委办公厅合体的角色,由于巡阅使署暂未设总参议,所以张汉卿这个资深参议平时代理着总参议的事,其重要性和权威性不下于一个省长。
但是长期游离于军队是不妥的,即使张汉卿信誓旦旦地表示他虽然不在、但可以完全控制卫队师和第一师。军队是特殊的地方,讲究个资历。无论你有多大的职务,关键时刻官兵不听你的也白搭。
张作霖自己就是带兵起家,知道他这个督军的位置是紧握着27师才得到的,因此在担任奉天督军兼省长以来一直紧握师长职务不放。只是在后来实在无法亲自兼职了,才把它交给亲信孙烈臣。等孙烈臣上任黑省督军后,又把指挥权交给亲信张作相,这是那个时代武人能够放权的极限了。
像曹锟就是以北洋精锐第三师的师长兼任的直隶督军,而后把第三师交给吴佩孚,后者则在后来担任各种职务时牢牢地抓住此职不放可见一般。
但是张汉卿认为是时候让郭松龄出一头之地了。名义上,他是自己的老师;能力上,他担任师长比自己绝对要好。自己现在忙着建党工作,又始终把精力放在经济建设和土地改革上,实在无暇亲自去过问卫队师的具体业务,即使它是自己起家的军队。
眼光放长远些,现在才几支队伍?如果不适当地培养人才,等到时局变化,难不成都让自己冲到第一线?毛伟人可是用人惟贤、几十万的军队交给属下放心得很呢。把****这个职务做好了,抓大放小,站在新的高度上看形势才是领导者的不二法门!
再说,卫队师和第一师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北洋军队,它们已经有新式军队的雏形了。虽然郭松龄和韩麟春是一师之长,但他们这个师长比起同期其他师长来说,权力被约束很多。不然,看看政治部都是吃干饭的?
因为后勤统一归在米春霖管理,成立了总军需部;张汉卿直接过问两个师的政治部主任王以哲和姜登选的工作,实质上已经是担任总政主任的角色。参照后世的军事架构下,军政、军令权已经悄然分离。
对张汉卿力辞师长一职,张作霖最终妥协。但苦思良久,张作霖又让张汉卿回到奉天讲武堂,兼任一个新的职务“监督”。这是为了能让张汉卿参与到讲堂的日常事务管理中,张作霖特设的职务。对这个职务,张汉卿欣然从命。
顾名思义,“监督”不会处理日常琐碎的行政性事务,但权力是极大的。如果拿它比喻,大致于现代学校党委书记的角色。
本来讲武堂的*****是张作霖,日常事务由教育长负责,后来来了个副堂长张钺,又改由他主持工作。等到吉、黑两省并入老张麾下后,奉天讲武堂顺势改名为东北讲武堂,张汉卿便是全东北学生军官的“监督”了!
自从有了小张监督,讲武堂的大事情基本上是张汉卿在管。这样,从职务上说,张汉卿与老师们是上下属关系,与学生就是师生情谊。我们常说黄浦军校是国共双方将领的摇篮,而东北讲武堂又何尝不是奉军军官的摇篮呢?张汉卿长期掌管东北讲武堂,对师生人品、才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是一个领袖人物成长的开始,也是一个接班人建立自己接班团队的基础。这一切全在张作霖的计划之中。
后来事情的发展也果如张作霖所料的那样,随着奉军的不断扩大,大量东北讲武堂的毕业生被充实到奉军各级部队当中。而在人事方面张作霖又放手让张汉卿作主,这样,张汉卿就以东北讲武堂的教官和毕业生为基础,加速建立了自己的团队。
政治上,奉天省长王永江是张汉卿力荐且亲自上门求贤并一直支持的、吉林省长刘尚清与张汉卿交好、黑龙江省长张国淦也是张汉卿挖来的;其他像莫德惠、王树翰、宋文郁、彭相亭、王瑞之等都算是少帅系的。
军事上,郭松龄的卫队师、韩麟春的第一师是他一手组建的,两人也是他一手提拔的,两支部队也自成体系,外人无法染指;黑龙江督军孙烈臣跟他亲如父子、巡阅使署兼奉天督军署参谋长张作相对他言听计从;他还亲手控制着规模颇大的情报机构“奉情局”和渐渐在奉系高层被了解的一向神出鬼没的“特战大队”。
经济上,奉天金融秩序经过那一轮疾风暴雨的整治已经安稳许多,由于刘尚清调离财经界,东三省官银号也同时改组为东北银行,将逐步变之为东北的央行,张惠霖为第一任行长----又一个被张汉卿推荐的。此外,水涨船高,他的副手便是于翱舟。
不错,作为少帅的妻兄,奉天农民资金信用合作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