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想瞒住我?
你们gr的屁股一撅,劳资就知道你们gr的拉几个粪球!
你们看看,你们连手脚都不会做,都捆成这样了,他还能差点跑了?
再看看脚印,自己看,怕是你们拎过来的吧!
劳资不用问就知道是你陈连长的嗖主意!
哎!算了,死都死了,给鬼子干坏事儿,背叛祖宗,就应该是这个下场。
把他身上搜搜,看有什么玩意饵。”
几个老兵开始动手解下捆在他身上的弹药,并且在里外的口袋里翻着。
除了一块怀表,一些不认识的钞票,还有贴身衣服里找到的一张照片,上面还沾有血迹。
回到刚才吃罐头的地方,一营长陈俊霖叫人点了一个火把,借助跳动的火苗的光线,看清楚了那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前排坐着两个老人,男的有六十多了,着马褂,留着山羊胡子,双手扶在手杖上。女的也有五十多了,本来就是小脚,在扎细了的棉裤腿衬映下显得越发的小了。
两个老者的面目看起来还算是慈善。
后面三个人,站在老头后面的一看就是这个鬼子的翻译,上身穿着军装,下身穿着一条紧身马裤,斜挎着一条皮带,看不出来挂的是不是枪。
女的挺漂亮,是那种含羞的文静的朴实的满足的美丽,抱着一个小女孩。
一营长陈俊霖久久的没有把照片传阅给其他人,他的心在看见这张‘全家福’的照片以后,感觉的冰凉冰凉的。
多么好的一个家庭,多么和美的一个家庭啊!
这不就是我们过去日夜所向往的日子吗?
可是,鬼子来了,战争来了,一个家庭破灭了,一个个家庭破灭了!
这鬼子不来,他能当汉奸吗?
他不当汉奸,能有今天这个下场吗?
当然他当汉奸也是罪有应得,罪不可恕!
可怜的是他那个家啊,可怜的是寡妇孤儿啊!
“哎!”
一营长陈俊霖长叹了一口气,把照片递出去,对大家说:
“都看看,都想想,鬼子造的孽啊!”
停了一会儿说:
“咱们一连现在还没有指导员,这次回去肯定是要整训的,到时候,大家专门议议。
好了,马上进山口了,注意拉开距离,一个班为一个单位,中间距离50米。出发吧。
陈连长,你来一下。”
一连长陈世璞来了以后,一营长陈俊霖压低了声音对他说:
“怎么不对劲呢?咱们放在仓库的土定时炸弹怎么没有响呢?”
“是啊,我也在纳闷呢?听不见声音,也得看见火光吧?那烂香是不是潮了不好使?”
一连长陈世璞也是莫名其妙,按道理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啊?
他是绝对相信他们营长的。
一营长陈俊霖说:
“香应该没有问题,一直在袋子里装着,从来没淋过雨,怎么会潮呢?
知道了,八成是他妈的鬼子立刻就上去了,我原来以为,鬼子的指挥官怎么也得在原地等待我们天黑的突围啊?
看来咱们小看鬼子了,大意啊!
早知道这样,我就炸了再撤的,我当时是害怕弹药一旦炸了会到处飞,伤了自己人。
他们俩正说着,后面突然传来了机枪扫射和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就那么几十发子弹,七,八个手榴弹,但是声音在寂静的山里却显得特别的响亮,响的有点让人寒碜。
本田在八路军撤离后不久就发现了对面对峙的情况有异常,原来新四军的身体暴露出来的部分经常有活动的迹象,可是现在,那几顶新四军的帽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长时间了。
他迅速的做出了判断,新四军溜了!
也肯定是借助仓库的什么器材溜的。
但是,他不解的是,新四军为什么没有把这个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仓库毁了呢?
不管怎么样,仓库眼前还是安然无恙,就说明还有一线希望。
他立刻下达了进攻仓库的命令。鬼子在没有遇到抵抗以后加快的速度,同时,本田命令他的士兵进入仓库后,立即寻查危险源,确保安全。
其实再有个十分钟八分钟,一营长陈俊霖弄的那些玩意儿就会爆炸了,怎么回事情呢?
一营长陈俊霖是把香点着了插在一小堆步枪子弹的火药上的,然后把火药一条线的连在了一堆比较容易燃烧的被服上,周围才是成箱的手榴弹,炸药和子弹。
他的想法是,火药引燃被服,火烧大了,就可以烧炸了那些手榴弹什么的,手榴弹一四处爆炸,不就引得到处都烧了炸了吗?
一营长陈俊霖当时在摆弄这些的时候,心里清楚的很,他手里没有雷管,没有雷管就不可能直接引起炸药的爆炸,炸药可是烧不炸的。
只能用这个土办法,火烧成势了,手榴弹烧炸了当雷管才能引爆炸药,那炸起来也是挡都挡不住的。
当时还在心里骂着娘:
“什么他妈的百宝袋,连他妈的雷管都没有。上次捆炸药包的时候怎么不留几个呢?”
机枪和手榴弹的爆炸,就是本田派出去的那三个鬼子干的事情。
由于进山的新四军以班为单位,他们只伏击了走在最后面的那个班。
由于天黑,伏击的效果并不理想,但是还是给一连造成了三名战士牺牲,四名战士负伤的损失。
让赶过来的一营长陈俊霖非常生气的是,鬼子已经在一连被伏击的慌乱中,从容的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