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梅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知道你见到了谁?”
“难道是周山?”范青心中一动,脱口而出。
慧灵笑道:“范先生真神,一猜就中。”
范青笑道:“慧英是军营老人,谁去找她办事都不奇怪,只是这周山没来几天,怎么就找上慧英了,难道以前认识?”
慧梅道:“很有可能,慧英比我来老营早,那时候各路义军都有,指不定就认得周山呢!”
慧灵低声道:“我看他们小声说话,不知在合计什么事情,所以也没上前打扰,不过,看他们表情,似乎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
范青听着,眉头皱了起来,他对周山这伙人始终不信任。正常情况下都知道李自成潼关惨败,躲在商洛山中,生死不明,连张献忠都以为李自成死了,这种情况下过来投靠,本身就很让人怀疑。
正想再细细问问,慧珠跑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个卫兵要找范先生有事。
范青急忙出去,那名卫兵说,赵恩在巡逻的时候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好像是奸细。
范青跟着他回到营地,只见在营地门口的空地上,赵恩几人正看着一个跪在地上的,五花大绑的男子。
范青走上前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那人叩首道:“小人曹子正,是宋家寨的人。”
“你到麻涧附近做什么?”
“只因母亲病了到附近采药,正好遇见巡逻的军爷,把小人抓了。小人家里有七十岁的老母亲,病倒在床上,还请军爷高抬贵手啊!”这人一面说一面哭诉。
赵恩把一个背篓放在范青面前,在里面翻了翻,果然有几样药材,再看看这人,只见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表情憨厚,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范青拿出一株草药,微微冷笑,“我知道宋家寨有一个地痞,叫曹老大,专门勾结官差,欺压百姓,包揽诉讼,放印子钱,无恶不作,就是你吧!”
曹子正脸色微变,连连叩首道:“那都是些谣言,是仇家诬蔑小人的话。”
范青冷笑,宋家寨七十岁的老人,一共就那么几个,根本就没有你的母亲。再说,这草药也不对头,我上山采过草药,你背篓中的草药显然不是新采的,而是放了几天的。还有,这株草药你认得吗?“说完,随手从背篓着拿出一棵干枯的植物。
曹子正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赵恩在他背上狠狠打了一拳,喝道:“这贼人好奸猾,要不是军师目光犀利,就被他骗过去了!”
“说吧!你到麻涧来干什么?”
曹子正低头不语。
“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范青冷冷的道。
赵恩领着两名军士一顿拳打脚踢,把曹子正打的蜷缩在地上,不停哀嚎,片刻功夫就招了,原来是现在驻扎在武关的总督郑崇俭,他身边的一位幕僚派他来的,让他到麻涧附近找一个人接头。结果还没碰到那个人,先撞到了巡逻的义军士兵。
“你们约定几点接头?”
“接头的时间已经过了,估计那人不会来了!”
范青点点头,让人把曹子正给押送下去,他立刻来到李自成的营帐汇报此事,只见刘宗敏、郝摇旗、牛金星等人都在营帐中。
范青把发现奸细曹子正的情况说了,刘宗敏怒道:“这群官军就是贼心不死,他们不敢进山来围剿咱们,只能搞一些小动作。我现在就去调查,把这个该死的奸细揪出来。”
牛金星道:“将军勿急,如此大张旗鼓的调查,反倒容易打草惊蛇。不如咱们外松内紧,悄悄调查,这奸细既然想作恶,总得露出一丝蛛丝马迹的。”
众将议论纷纷,有赞成刘宗敏的,也有赞成牛金星的。
范青拱手对李自成道:“闯王,你不觉得的有一个人特别可疑么?”
“谁?”
“周山!”
“唉!”一提到周山,郝摇旗第一个不高兴了,嚷道:“军师怎么总是针对周山呢!那是我的结拜兄弟,我最了解这个人了,我可以用脑袋担保他没事。”
范青问郝摇旗,“你几年没见周山了?”
郝摇旗道:“三年,怎样?”
范青冷笑道:“三年时间足够一个人堕落了,有的时候,人堕落变坏,只需要一个念头。周山这种小股义军,本来就没什么坚定意志,能受得了官军的利诱威逼?你没见原来咱们一十三家当中的大股义军首领,如刘国能都投降了,反过来剿杀咱们义军?”
牛金星道:“先生不能空口白牙的说人家,总得拿出一点证据才行。”
范青微微冷笑,“确实证据是没有,不过我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周山说他们打了败仗,走投无路,才到商洛山投靠咱们,可我看他属下士兵,身材健壮,不像缺衣少食的样子。我还找他属下士兵聊天,我发现他属下士兵多是河南人。周山一直在陕西活动,哪招收这么多河南兵。还有,我问他们以前在陕西和官军作战的经历,他们都躲躲闪闪,含糊其辞,这里面必然有猫腻!”
郝摇旗叫道:“人家说在陕西吃了败仗,也没说一直挨饿啊!他见到闯王,多少还能拿出来二百两银子的见面礼呢!你说人家河南兵多,那有什么奇怪。咱们闯营现在河南兵比陕西兵还多呢!都是你从河南带回来的,也没人怀疑你呀!”
李自成皱眉道:“郝摇旗,你胡说什么,怎么怀疑起范先生了?快给范先生道歉。”
郝摇旗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