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晖群突然流下老泪,一下子扑倒在地,他神情极为诚恳的对着钟旭和舒正和说道:“两位将军,我早就对东越王室不满了,我辛苦多年为其镇守濡须口,到头来剥夺了我剑士营主将,还把我唤来建业,明面上加官进爵了,实则是被囚禁监视,所以一听说西魏大军入城,我就想出一份力,至于我所说的西魏内应,当时急于去追文帝,那是逼不得已所说,还望两位将军见谅,念在我一心要对付东越,和众位目标一致,还望开恩啊。”
钟旭听了这话,冷冷一笑,而舒正和却是气的怒不可赦,立刻抽出了兵刃,钟旭上前一步,一手按在了其刀身上,随即开口问道:“金将军,我想问下,剑士营为何主动出击北岸?”
“这个。”听到钟旭问起剑士营,金晖群一时难以开口,他总不能告诉他说是受了审干的蛊惑。但钟旭似乎对此事十分在意,开口说道:“你且说来,不许扯谎。”
金晖群见难以躲过,只能回道:“这是陛下的安排,镇南军和剑士营对峙多年,陛下有心收回北岸。”
钟旭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他跨步上前,眼中透出一丝杀气,逐字逐句说道:“我说了,不许扯谎。”
金晖群被钟旭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其身后的舒正和上来一刀结果了自己,只能颤颤悠悠的说道:“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审干让我出兵北岸的。”
“那名公公呢?”钟旭紧接着问道。
“你们入城的时候,他想去截陛下,被我杀了。”金晖群再也不敢隐瞒。
舒正和却是并不相信,他冷笑着说道:“就这么巧?”
“真的、真的,不敢欺骗两位将军。”金晖群慌乱解释着。
钟旭脑中整理了一番,语气有些缓和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们陛下身边的公公要你出兵北岸,那目的是什么?”
“他自己说是来自北边,答应只要我听他的话,将来就保我成一方诸侯。”金晖群说出这番话后,整个人低头埋在地上。
钟旭则是口中喃喃自语:“北边。〉溃骸氨鼻氐娜耍俊
“不会,你好好想想吧,鲍安信、锦帆军、皖口、宣城之战,这些事情凑在一起,最终反倒是让我们凑巧撞了进来。”钟旭说完,又独自一人思索了起来。舒正和隐约有些明白了钟旭所说,但他没有耐心去深究,一脚踢倒了金晖群,对其怒吼道:“你们皇帝呢?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金晖群慌忙爬起,一脸无奈的回向舒正和:“我真的不知道陛下的下落,陛下为人狡诈,布了多队疑兵,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舒正和看着金晖群,心道不出点血,你是不会说实话了,他准备上去好好教训教训这剑士营的前主将。还未动手,钟旭叫住了他,说道:“让他回去吧,我们有更为棘手的事要去处理。”
听到自己能离开了,金晖群赶紧作揖,转身就快步离开。一路上,他不敢停顿,径直回到御史府,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
钟旭神情凝重,他已猜到了金晖群所说的北边到底是什么人,从接到鲍安信军报开始,到锦帆军收复九江港,再到濡须口的剑士营冒进,最后是宣城之战。他隐约看到了九黎在幕后一步步的操纵着,安排剑士营主动攻击北秦,目的应该是要让两军纠缠在濡须口,而策府多半是由南面的部族来牵制,锦帆军传出兵变,夏口军占下九江港城,这无疑是要为皖口一带的主力争取到东进的时间,只是宣城之战,一名中年书生就把傀儡大军击退了,这反倒是促成了自己突袭建业,恐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策府了。现在再回想鲍安信之前的军报,他原本就有些生疑,此刻可以肯定的是,西魏军中也有九黎的人。
曾天霖和袁木头率领了大部的武卒营军士赶赴夏口,准备从夏口顺水道去向濡须口,但刚到夏口,就发现对岸的九江港锦帆军正在集结,两军形成对峙。
云梦山,清谷,冯荀知和项宪护送着重伤的启道人终于抵达,一下马车,冯荀知就去医门叫来了叶薇薇。叶薇薇见到重伤的启道人,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除了心脉外,周身经脉都被黑气腐蚀,也就是启道人武道深厚,换做常人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叶薇薇让几人把启道人抬到了医门,为其施针为其驱散黑气,整整两天,终于是驱散了大半的黑气,但启道人依旧没有苏醒。叶薇薇把他整个人用草药包裹,浸泡在药桶中,希望能依靠药力拔除剩余的黑气,项宪一直守在启道人身边。
叶薇薇则是抽空问向冯荀知陈凡了几人的下落,冯荀知并不知晓陈凡了已身故,他告知叶师叔,他回来前,陈凡了和肖仲覃几人应该是去向了宣城。得知了陈凡了的消息,叶薇薇心中还是难以放心,她对自己说道,应该不会出事,前几日那一幕只是梦境。孙林和董云还在路上。
策府连夜赶路,第二日下午,迎面碰到了陈义诺几人,宣侗上前,赶紧询问建业城的状况,陈义诺整个人蓬蓬头垢面,告知众人建业已失守,文帝下落不明。
宣侗确认建业失守,知道接下来肯定是一场苦战了,他下令全军休整一刻,同时详细问了一番玄甲军的状况,陈义诺并没有提供太多有用的情报,只知道钟旭亲自率军过来,建业城当夜就被攻破了北门,玄甲军长驱直入,守城军节节败退,最后文帝决定撤离建业。一阵就破了建业城,宣侗有些吃惊,他需要重新评估一番